台下西门庆和武松对望一眼,心头都是嘲笑:“雕虫小技,也敢人前出丑!”
青蝇一挥手,西芦棚里张团练的管家一努嘴儿,就有几个小厮跑下台去,青蝇附耳都一一叮咛了,那几个小厮下去,不一时,将诸物购置好当,拿下台来。
却见那跳上擂台之人往台口一站,看也不看铃涵一眼,只是向着东芦棚,扬起了缺了一根食指的右手大声叫道:“金眼彪,姓施的,你还认得我轻易苟偷生吗?”
台下世人看时,却见那青蝇批示着,把一枝大拇指粗的大香点了起来,竖在擂台的东边,他本身远远地站在西边,笑着向铃涵和台下拱手道:“小人鄙人,平生最精的是暗器工夫。各位都看到那枝香了吧?小人这便背回身去,等再转过身来时,一脱手,便要将那香头打灭,新姨娘你若能学着咱来一遭儿,就算是小人输了,如何?”
给张团练打头阵的秦英是个大麻皮,一张脸象缺断了的藕根头一样,七大八小,深深浅浅,都是层层叠叠三环套月的麻子,怯懦的人看着惊骇,胆小的人看了恶心,是以江湖豪杰不叫他秦英,只叫他青蝇,除了讽刺他长得寒瘆以外,还骂别品德不好,爱追腥逐臭。
便有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站了起来,向张团练拱手道:“大人,让小的上去经验经验这个丫头!”
铃涵气得头都晕了,飞身而上,劈面就是一掌,恨不得一掌就掴下这轻易苟偷生的满嘴大牙来。掌影飞过,这轻易倒是向后一仰身栽倒,倒象是被铃涵这一巴掌给刮倒了。
那青蝇脸皮甚韧,听着铃涵损他,倒是涓滴不动声色,只是笑道:“我秦英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获咎张大人的新姨娘啊!不如,我们文比吧!”
轻易苟偷生转转头来,冲着铃涵嘲笑道:“嫌我老苟说得刺耳?你和那施家小子做的功德,就不怕丢脸了?嘿嘿,你还戴甚么面纱?你那脸早该不要了才是!来来来,放马过来,让我老苟好好替张大人经验你,你才晓得甚么是个妇道!”
这青蝇看到铃涵下台,向西芦棚那边看了一眼,拱手笑道:“新姨娘,小人可没获咎过你呀!本日何必来寻小人的倒霉?”
那轻易嘲笑道:“施恩,你仗着你爷的权势,把持在这欢愉林,天大的肥肉都你一小我吞了去,江湖上的朋友们,连口涮锅的汤水都喝不上!嘿嘿!你晓得你这一起走来,获咎了多少人吗?亏团练张大人还敬你是豪杰,把你当朋友,谁知你竟然坑兄害弟,只图高低两个巴痛快,就勾搭起张大人的新纳小妾来,象你这等好色行子,我江湖豪杰大家得而诛之!姓苟的鄙人,明天就是来替张大人出气的!在这擂台之上,便要你们这一对奸夫恶妻的都雅!”
眼看铃涵一退再退,已经退到了擂台边儿上,如果再退一步被逼下擂台,那这一场比武就算是输了。那轻易精力一振,“汪汪”大呼着助力,腾起一起剪刀腿来,瞬时候擂台台口处,全被森森腿影覆盖。
台下西门庆笑着跟武松道:“二哥,这位铃涵女人是把这擂台当作杂耍场子来演出了!”武松含笑点头。
武松也点头道:“这女人飞刀伎俩不错!”
那青蝇便抖擞精力,大呼一声:“各位乡亲父老上眼!”说着便背转过身去。只见他象蛤蟆鼓肚子一样调息三口,蓦地间一转头,挥手一道黑影飞出,叫一声:“着!”世人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响,那香头还真让他打灭了,就见台上一个铁铸的大钱,在那边滴溜溜的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