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便正色道:“四泉兄弟此言差矣!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智囊智囊,有事前知,若不先知,还当甚么智囊?我吴加亮若不想把诸般变故都想到,事光临头,那就迟了!”
林冲道:“这有何难?梁山里四下多少城池,择此中府库充盈者,我们带兵去打便是。不是小弟夸口,现在我们梁山精锐之兵,亦练出八千余人,那些朝廷圈养的官军,小弟视其如草芥!”
西门庆和林冲都是大奇。西门庆便问道:“三位哥哥,林冲哥哥之言,却也有些事理,赵官家的城池,就是咱梁山的仓廒府库,我们挥兵取食,一来解盗窟之急,二来救穷户之饥,岂不是一举两得?”
公孙胜就更不消说了,论起朝真降圣、烧茅打鼎来,公孙胜说第二,全梁山也没人敢说是第一。但道法修得再深,若高山变不出米粮来,那也是百无一用。公孙胜江湖人称入云龙,性子多么萧洒?离了老母后游走在江湖上,一人吃饱了百口不饿,何时替一万张嘴巴操过闲心?现在却也忍不住长叹短叹起来。一清道长这才晓得,当年五斗米教的张鲁,不是是个羽士便能够当的。
西门庆松了一口气:“既然起码亦可支撑八个月,假亮先生何必担忧?”
听了吴用的抱怨,西门庆心中好笑。这帮梁山的山大王中,晁盖是个有慈悲心的,过路客商,单身小本买卖,都放畴昔,碰到大本钱的豪商,这才领人劫住,求财不求命,交纳了买路钱后,也就放行了。正因为如此,自晁盖执掌梁山泊后,梁山泊下的门路却相对王伦期间繁华了很多。
吴用便叫起苦来:“四泉兄弟,不是哥哥不为今后长远筹算,实在是没体例了啊!”
见了西门庆出去,吴用便抢上来拉着道:“四泉兄弟,快过年了,天寒地冻的,吃不上饭的贫民更加多了,身强力壮的光棍还能去应募厢军,混口热粥吃,大部分老百姓倒是走投无路,很多便投奔了我们梁山。晁天王仁义为怀,全数连家眷予以收留,如此一来,兄弟带来的粮食就哗啦啦的象流水一样流光了!明天我才晓得,千人之旅和万人之师,真的是两个观点啊!兄弟是天星转世,可有奇策没有?”
听到吴用破口痛骂,林冲也顾不上奇特了,只是皱眉道:“若如此说来,岂不是突破城池,也得不到粮食?如此空杀士卒,又有何用?”
西门庆便演出不美意义道:“公然还是假亮先生天赋下之忧而忧,兄弟我倒是太悲观了!”
这晁天王如果做一个村落的保正,是绰绰不足,但做一座梁山的寨主,他就有照顾不来之处。
晁盖、吴用、林冲、西门庆听了一齐嘲笑。晁盖是当过保正的,吴用心机阴沉,林冲东京天子脚下,甚么情面油滑不见来?西门庆更不消多说。当下吴用便道:“一清先生,你毕竟是方外人,不晓得这此中的活动。那些狗官,如有上宪来查,把出些财帛来,便喂熟了。若真到了山穷水尽处,你当他们不敢派人放火吗?”
吴用便拍着桌子道:“只恨那些赃官,却把粮仓暗中搬空,只在大要上撒一层米粮装幌子。若不是陈小飞兄弟眼明心细,真假密查得健壮,我们非上这大当不成!如果派兵打下来了,也只不过扫一层粮食毛儿,只怕连出兵耗损的军粮都抵消不敷。如许亏本儿的买卖,如何能做?”
晁盖苦笑着道:“不当家不晓得柴米贵啊!智囊跟我说了,不如把梁山泊里打渔渔的眼儿,织得再小上一倍,如此一来,多得些鲜鱼,亦可济急。”
豪杰流血又堕泪,赃官无耻更无德。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