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便向焦挺声喏,嘿然道:“焦挺兄弟你好。你手脚敏捷,铁牛却不是你的敌手,少不得今后跟你学上几招,当时我们再来打过!”
朱贵以手遮了脸,站出来道:“李铁牛,你还认得我吗?”
李逵便喜得坐在血泊里两手拍地:“我的爷!你怎的不早说,也叫铁牛欢乐!——却不知西门庆哥哥现在那里?”
焦挺听了这浑人的话,一阵好笑,便点头道:“我家世代相扑,是家传的手腕,只教儿子,不传门徒。”
李逵听了,便抹泪道:“你们都不是好人!不早跟我说,只待铁牛哭了,才来笑我!”
李逵听了,高低打量朱贵,又伸手拉下了朱贵遮脸的手,朱贵便妆了个鬼脸出来,世人看了都笑。
固然晁盖声若洪钟,那李逵这时已经杀红了眼,却那里听得进耳去?火杂杂抡开了大斧,只是排头儿砍人。
方得英杰驱血雨,又求龙虎会风云。却不知后代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军锋一挫,晁盖立时发觉,当下掌中朴刀轮转如飞,砍翻身前仇敌,跳出圈外后抄起铜锣,“嘡嘡嘡”,第二阵锣声响起。
但现在这层庇护在黑旋风李逵的血腥打击之下,显得摇摇欲坠,蔡九知府身娇肉贵,哪敢立于此危墙之下?一边转进一边胆战心惊地想:“由本日看来,这维稳的力度还是不敷!若不加强投入,吾繁华特权休矣!”
晁盖目睹李逵明天第一个脱手杀人,不避斧钺,着力最多,心下爱敬他是条豪杰,便开言道:“李家兄弟不必哭啦!宋三郎只不过是受了惊,性命无碍,顶多服一剂安神的药方,天然好转!”
晁盖横着朴刀,切身断后,焦挺护持在他身边,白手不拿兵器,凡是有钻过来的官兵,都被他摧筋错骨,放倒在地,得闲时关键处重重补上一脚,就此了帐。
李逵便摸着头道:“呵呀!我却姓李,你却姓焦,却不是你的儿子!罢了!罢了!这拳脚是学不成了!”
焦挺见了,心下也奇:“这黑大汉连吃了我三下苦头,固然我都是借力打力,但也够他喝一壶的。恰好此人倒是跌而复起,行若无事,这一身铁牛般的玩皮,当真了得!”
李逵瞪大了圆彪彪一双血眼,狞声道:“你是那里来的厮鸟?也敢来坏老爷的兴趣?”
戴宗喝道:“这你黑厮,不得无礼!这位是梁山泊晁盖晃天王,还不快快拜见?”
固然朱贵窜改百出,但李逵剥开征象看本质,还是大呼一声:“啊哈!本来你是我们沂水村上开旅店的朱贵!当时我常常去你家店里蹭酒喝,也不知你阿谁打叉叉记帐的石板还在不在?你兄弟朱富阿谁笑面虎怎的不见他?”
李逵抱着头吃了焦挺一脚,却急道:“且住!你刚才说甚么西门庆,但是阿谁号称‘郓城及时雨,清河西门庆’的西门庆吗?”
焦挺便退了一步,抱拳道:“恰是我家哥哥!”
李逵连跌两跤,只摔得头晕目炫,又惊又怒之余,从手边拽过两颗人头来,不待起家,便朝焦挺掷来。焦挺身子聪明,一闪身避开,那人头在李逵大力之下,直横飞数丈,穿破窗户直钻进一家酒楼的阁子里去了,然后就听阁子里一阵哭爹叫妈声,明显这天外飞头吓人不轻。
焦挺冷冷隧道:“西门庆哥哥叮咛了——打的就是你这等枉杀百姓的凶徒!”
一边呸着口里的血肉,李逵一边恨着声音往起爬:“好小子!你敢打我?!”
焦挺手上一紧:“你是谁的老爷?”
离江边尚远,就听路边有人吹起渔哨,然后哨声此起彼伏,直传到江中去。接着早有混江龙李俊、lang里白跳张顺、出洞蛟童威和翻江蜃童猛迎了过来。大师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同上大船。晁盖校点参阵浩繁人手,却见不折一人,当真是一场完胜。晁盖便喜道:“四泉兄弟真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