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还好,世人这心还是悬在半天空里放不下来,武松便道:“探病要紧,聚义厅本日我不能去了,明日晁天王那边,我再叩首赔罪吧!”
武松忙道:“这个却使不得!那青州慕容知府,和我们二龙山势不两立,现在又在招纳豪强,迟早来攻打,若兄弟们都去了梁山,盗窟空虚,万一有失如何是好?便由我与铃涵妹子、施恩兄弟前去,只盼我三弟吉人自有天相,这病早早好了吧!”说到最后,已是语不成调。
杨志也跳起来道:“西门大官人仗义,还了小弟家传宝刀,小弟戴德不尽!本日他有采芹之患,小弟也愿随武二弟同往梁山探病!”
头戴三山飞凤帽,身披一领淡鹅黄。
铃涵施恩大喜,抢上前拜倒:“大哥,你病好了?”
内里头一个对劲的要算潘弓足,笑指着武松的打扮,傲然道:“老娘手腕如何?”
金丝靴衬盘龙袜,玉带花团八宝妆。
武松被世人笑得丈二梵衲摸不着脑筋,惊诧问道:“我三弟安在?”
铃涵一怔,然后便飞红了脸,避席而谢道:“妹子是走江湖卖艺的出身,一时讲错,却叫哥哥嫂嫂们笑话了!”
玳安此时,想不哭亦不成得,嚎啕道:“武二爷啊!我家仆人现在身染沉痾,日夜悬心,等着见二哥一面,这才派小人我往二龙山来送信,若去得迟了时,只怕……”
正在这时,就听门娘仆人呼喊道:“有客到!”
榆钱不买令媛笑,鸾带不必百样妆。
焦挺也道:“二哥这一身打扮,更见威风,如果再端上一杆三尖两刃枪啊,就是真正的灌口二郎神杨戬来了,也不输他!”
仪容英伟貌堂堂,两耳垂轮目有光。
到了滩头,不待船儿泊岸,武松一个“燕子掠波”,早飞身纵上河岸,安身不决间,中间松荫下早奔出一人,大喊道:“兄弟,可想煞哥哥了!”
话未说完,“哎呀”一声,中间早哭倒了一人,倒是西门庆孟州结拜的妹子铃涵。玳安见了悄悄叫苦:“这返来二龙山哄人,武二爷是豪杰豪杰,到头来一笑也就罢了;这铃涵姑奶奶倒是最记仇的女人,若跟我计算起来,当时我玳安可有的苦头吃了!”
世人大笑,本来这小厮恰是玳安。武松一笑置之,铃涵却想到本身受了这小厮撮弄,一起上眼泪也不知赔了多少,心下便不由得恨苦起来,将酒杯重重一墩,骂道:“玳安,你好大的狗胆!竟然还敢来见我?!”
这时铃涵和施恩也已登陆,大师情急之下也不叙礼了,一鼓作气往山上冲去,沿路铃涵忍不住便问武大郎西门庆的病况,武大郎神采古怪,只是说:“还好!还好!”
只爱素颜闭月魄,何求明镜贴花黄。
一起急驰,不两日早到梁山脚下朱贵旅店,玳安累得下了马趴在旅店桌子上就睡着了。武松便道:“且让他睡,我们自行上山。”问朱贵西门庆病情时,朱贵只是点头感喟,急得世民气急如焚。
西门庆便起家道:“妹子,这件事满是做哥哥的不对,玳安也是依令而行,身不由己。你若另有气时,哥哥只幸亏这里给你赔罪了!”
潘弓足倒是眉开眼笑,一把将她拉过来,喜道:“铃涵妹子倒是利落人,合我的脾胃。来来来!我们姐俩坐一起喝酒说话,却不与他们那一干斯文人掺合了!”
玳安苦着脸只是要求:“姑奶奶饶命!”
鲁智深便道:“久闻清河西门庆是磊落的好男人!洒家只恨不得一见,本日竟然生这般沉痾,真是彼苍无眼!我们后山上那棵长了几十年的灵芝,武二弟且撅了去,若能救得西门四泉一命,也是一桩大功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