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动摇手,连声道:“四泉兄弟,你也赞得我够了!我却奇特,这些事情你又不在场,倒是如何晓得的?”
一言既出,世人皆惊而奋发。鲁智深已经推测八分,再得张青一印证,当真是心花怒放,大笑道:“啊哈!本来是神交已久的好朋友来了!洒家花和尚鲁智深,这厢有礼!”说着上前便剪拂于地。
鲁智深听了惊诧道:“洒家那日骂那厮些甚么,洒家都已经忘了,兄弟你如何能见到此中的甚么功力?”
当下二龙山小喽啰击鼓吹笙,众星捧月一样簇拥了西门庆上山,进宝珠寺大殿坐定,鲁智深便叮咛杀牛宰鹅,抬上好酒,清算筵席为梁山世人拂尘。
武松本来跟西门庆、鲁智深、杨志一桌,但不久后二龙山一班酒精熬炼的酒鬼们摆开车轮阵,将飞天虎扈成起首灌倒,林冲亦是摇摇欲坠,扈三娘也已经喝得秋波斜视,粉面通红,武松心疼老婆,从速畴昔帮着挡酒去了。
蓦地想起一事,便把酒坛子一放,向鲁智深、杨志二人道:“两位哥哥,小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世人齐声喝采:“这话说得是!”
放了水,西门庆和鲁智深重新找了个偏殿坐下说话,西门庆便提起当日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来,笑道:“当世豪杰,小弟只爱护智深哥哥一个,哥哥可知为何?”
杨志也道:“我们江湖豪杰,如有一利器在手,平增一倍工夫,但得一口宝刀,谁肯相让?恰好就有西门兄弟你仗义,还了洒家的家传宝刀——与你的义气比拟,那株灵芝还真算不得甚么!”
说着,西门庆再次向鲁智深深深拜倒。
鲁智深大笑着挥手道:“莽撞姓鲁,酒家也姓鲁,正合五百年前是一家,一家人就休说两家话!但得西门兄弟你无恙,一颗灵芝又算得了甚么?”
鲁智深又笑道:“若不是西门兄弟施计,武二弟那里讨得这门好婚事?新娘子,既然来了俺们这穷山,却比不得梁山那八百里的畅亮,只愿你伉俪同心,可休要叫苦!”
西门庆便拱手道:“那小弟可就获咎了!我听二哥说,青州害民狗官慕容彦达对二龙山常怀虎视,每欲蚕食,今晚月色甚明,盗窟里弟兄们若尽数吃得醉了时,那狗官俄然出兵来袭,如何是好?小弟交浅言深,还望两位哥哥恕罪!”
鲁智深问起西门庆姓名时,张青、孙二娘伉俪两人也闻讯赶来了,一见西门庆,二人大喜,正欲厮见时,却听鲁智深问起,张青便笑道:“好教大哥听了欢乐,这一名,就是我们京东两路、山东道上首屈一指的豪杰——三奇公子西门庆!”
二人哈哈一笑,相互深感知心,鲁智深便大呼添酒来!
鲁智深仓猝搀扶,慌道:“嗐!洒产业日芝麻粒儿大的事,都让四泉兄弟你跪着,那若提及四泉兄弟你的那些义气之举来,哥哥我还不得趴着啊?我们兄弟,今后莫拘这些虚礼,豪杰肝胆相照便是!”
杨志也冲上来纳头便拜:“三奇公子当年义气为先,还了俺家传宝刀,此恩无日或忘。本日来到咱这二龙山,别的没有,就是这两个穷头!”
鲁智深奇道:“洒家三拳打死了那郑屠,也算不得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兄弟何故是以事而服我?”
只因酒后传笑语,方得阵前定兵戈。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二人皆行大礼,西门庆仓猝拜倒相还,说道:“小弟亦久仰鲁大师、杨提辖的名头,常怀巴望。前次想要上贵寨来拜见,偏有冗事节外生枝,累坠了身材。本日借着我家二哥结婚的契机,冒昧前来,终究得见尊颜,万千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