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再一次朴拙隧道:“西夏中原,本是一家,不分相互,不消客气——只要夏主乾顺打消国号,归化中国,我就封他为东京开封府的府尹!男人汉一言既出,駟马难追,六合神灵,可为证鉴!”
西门庆很朴拙很朴拙地看着察哥的眼睛,掏心掏肺地发起道:“要不如许?使者你先帮我把东都城扑楞下来,以证明你我两国地久天长的友情,然后得个空儿,我便在边疆上使力,明天一寸,明天半尺,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总有一天,那些不毛之地会在我们默契的尽力下,正式成为贵国的国土——却不知使者意下如何?”
察哥便图穷匕见道:“我们助梁山之主取了东京开封府,当时天下传檄可定,这但是天字第一号的功绩,若不酬吾等以重赏,必定有伤梁山之主义薄云天之高名,是以鄙人大胆,要向梁山之主讨些彩头!”
察哥便道:“鄙人最喜王翰《凉州词》——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顿时催。醉卧疆场君莫笑,古来交战几人回——此诗意兴豪纵,却又有飘然出尘之致,莫不是王子羽于醉中得之?”
西门庆很歹意隧道:“羡煞?大夏之晋王竟然恋慕我们梁山成绩王霸之业?莫非中间胸怀弘愿,腹有奇谋,倒霉于孺子之心,藏之久矣?”
当下正了正容色,把手指从舆图上的中原移回了边疆线上,说道:“梁山之主文采风骚之名,我大夏亦是有口皆碑,鄙人读书未几,诚班门弄斧,忸捏忸捏!汉学之道,广博高深,非一朝一夕可尽论其妙要,且待相互讲完闲事,鄙人再向梁山之主恭聆教益。”
西门庆道:“既如此,便请使者自报身价如何?”
察哥把舆图重新揣回怀里,勉强笑道:“梁山之主谈笑了……”
察哥取出的包裹里,是一张大宋边疆的详细舆图,舆图上用分歧的色彩标示着长城关隘、山川河道,邃密犹胜宋朝本土所绘。西门庆看得悄悄心惊,公然最体味你的,还得数你的仇敌。
察哥听了吓了一跳,仓猝跳起来摇手道:“梁山之主休得讽刺!我察哥虽不具周公之才德,但忠心普通无二,有甚倒霉于孺子之心?何况我皇兄乾顺,贤明神伟,睿智聪察,实不世出之雄主,亦非孺子成王可比也!纵有苏秦之舌、张仪之智纵横游说于我君臣间,亦难为反间矣!”
西门庆鼓掌道:“说得好!若割河东之地,西夏边疆便将直临太原府,王翰王子羽恰是并州太原人,当时使者若想前去凭吊一番,倒是忒便利了!”
察哥此时已经落空了吾将高低而求索的兴趣,但看西门庆那兴趣勃勃的模样,估计本身不听也是不可,只好姑妄闻之——“梁山之主又有何计?”
西门庆悠然道:“我也很想偷偷摸摸地割地,以换东京开封府,但是——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万一这事儿漏了出去,再跳出个把圆稹扁稹、白居易黑居难来,也写几首《西凉伎》、《东凉伎》甚么的,最后戳着我鼻子问‘每听此曲能不羞’……俺是生药铺掌柜的出身,见地狭,胆量小,实在是搂不住哇!要不,我们再筹议筹议?”
西门庆笑吟吟地拱手道:“深谢!深谢!使者另有别的闲事吗?一齐说了出来后,我们便能够以文会友了!”
永兴军路环州、庆州、定边军、鄜州、延安府、绥德军。
秦凤路西宁州、积石军、廓州、河州、湟州、兰州、西州、巩州、会州、秦州、西安州、德顺军、原州、渭州、怀德军、镇戎军。
察哥闻声色变。却又听西门庆叹道:“凉州,唐朝时又称姑臧,河西走廊之冲要地点。唐玄宗天宝十四年,安史之乱发作,唐朝廷将河西陇右十五万精兵大半调入本地平叛。吐蕃趁虚而入,连连蚕食大唐边塞城镇,并于唐朝宗广德二年占据凉州,丝绸之路就此断绝。凉州沦陷四十多年,历代朝廷只知轻易苟安,边关将领只会拥兵自重,不思光复失地,反而沉湎在凉州歌舞中,是以墨客元稹才写了这一首《西凉伎》讽刺这些尸位素餐之徒——最后墨客愤然问道:连城边将但高会,每听此曲能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