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朝奉恍然大悟,心道:“还没有芥豆粒儿大的不入流没品武官,也敢在老夫面前矫饰!”口中却恭维道:“本来两位豪杰受了招安,已经为朝廷着力,这恰是迷途知返,弃暗投了然!”
祝氏三杰都承诺了,各自上马,出到庄前门外,早听到梁山阵上鸣金擂鼓,骂阵磨旗。小李广花荣拍马横枪,抢先出阵,喝叫道:“哪个敢来?”
孙立便笑起来,说道:“那三奇公子西门庆便是匿于九地之下,也防不得我们动于九天之上!我兄弟孙新,去了已经三日了,遵循路程推算,大计必定定矣!”
“认得二将军张伯奋吗?”
栾廷玉皱眉道:“我就是在担忧,阿谁三奇公子西门庆究竟去了那里?不见其人,我心不安!”
绰枪上马,祝龙大喝一声:“本日在孙大人面前交兵,岂能折了锐气?待我亲身冲他一阵!”说着一骑绝尘而出,叫骂道:“杀不尽的梁山草寇,认得祝家庄祝龙么?”
孙立听着,暗道:“想不到这祝家庄里竟然也有这等细心人!”正要想个善法儿讳饰,却猛听邹渊哈哈大笑起来。
连续三日,除酒宴叙话外,孙立等人都在庄上闲行,公开里早看熟了各处流派出入的路数,乐和觑个空儿,又和囚室里的秦明等人通了构造,世人便都凝神静气,只等时候发作。
祝家庄人马正待上前助力,却听炮响连声,又撞出三队人马来。为首的三员小将,尽皆戴着青铜面甲,一个个喊声如雷。
四下里听了邹渊之言,都赞道:“这话说得在理!”因而狐疑尽释。祝氏三杰便叫杀牛宰马,做筵席管待世人。
因孙立的干系,栾廷玉本日也顶盔贯甲,随众出阵,见祝氏三杰嘲笑中很有轻视之意,便道:“宋江那厮怯懦,固然退去,稍下定有兵来,我等切不成粗心。何况另有那三奇公子西门庆隐在幕后不出,必定有诈。”
一边放着硬话儿,一边急仓促地退兵了。
正说着,四下里号令声起,庄上探马来报:“宋江兵马,又来到庄前了!”
孙立喜动色彩,向栾廷玉道:“师兄,你我不趁机缉捕宋江,更待何时?”这恰是:
栾廷玉点头道:“只盼兄弟奇策得成,能毕其功于本日一役。”
孙立也笑道:“如此草寇,焉能不败?”一挥手,祝家庄阵上,鼓吹立时高文。
看了看一边只顾用心观战的祝朝奉,栾廷玉又在孙立耳畔抬高了声音道:“有了点儿本领便生傲气的人,活得更伤害!”
庄前梁山阵上,众喽啰尽皆惊起。祝龙正要乘机命令抵触时,却见小李广花荣将手一招,早涌出一队箭手来,怀中尽抱强弓硬弩,比住了祝家庄这边,祝龙便不敢鲁莽。梁隐士马趁此机遇,缓缓引军而退,但此时却已是行列不整,人马交相混乱。
三日过后,梁隐士马卷土重来,宋江一骑抢先,口口声声只叫祝龙说话。
邹渊听了心道:“若老子受了招安,那才叫返了迷途,弃明投暗!”嘴里却笑道:“常言说:要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要得富,赶着行在卖酒醋。我叔侄二人毕竟不能永久居住绿林,因而听孙新兄弟良言相劝,便受了招安,随孙立哥哥来郓州剿除梁山泊,若建功时,也混件锦袄子穿!现在这世道,旁人是先仕进,再做匪;鄙人叔侄倒是先做匪,再仕进!”
栾廷玉却叹道:“唉!有本领的人活得都伤害!”
两家阵前争龙虎,全军队里展战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猛听一声大喝,一员骁将拍马抡刀,便来战祝龙,倒是冒死三郎石秀。祝龙认得此人恰是烧了自家店子的首恶,心下恨他不过;石秀也怒祝家庄捉告终拜哥哥病关索杨雄,正要寻他的倒霉,两下里都是朋友借主,天然是一场好斗。但只见枪扎一条线,刀扫一面扇,石秀祝龙各逞豪杰,又战三十余合,还是不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