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伟锁抓下头上帽子,连连顿首,哭叫道:“少爷如此说,鄙陋儿无立品之地了!”
梁中书点头道:“卿不负我,我亦不负卿!来人呐!拿五百贯足钱赏这位懦夫,觉得忠勇者表率!”
表扬结束,梁中书带了贵显李成,兴冲冲回衙去了。这时却有抱了算盘的税吏从那民伕身前冒出来,笑嘻嘻隧道:“普之仁,你家的税也该交了吧?我们来细算算——本年春夏,已经降了捌玖拾场好雨,给你家浇了地,这雨是朝廷家的甘霖,是要免费的。你是留守相公表扬了的懦夫,能够打个八折,总计……另有,你家大小人丁,都沐浴着朝廷家的阳光,总计……另有……”
梁中书用红酥手指着南门外梁山的营盘道:“你们细看,有雀鸟集于贼寇营幕之上而不惊,帐中必然空无一人——梁山草寇听得老巢被劫,不得不深夜遁去矣!”
贵显李成听了,脸上泛红,二将不约而同,上前大声道:“小将鄙人,愿领一哨人马出城踹营,即使碰到了西门庆伏兵,虽死无怨!”
赵拆台这一来不打紧,才要教:
不说税吏剥削小民,单讲梁中书回到衙门,就劈面来了抱着大号算盘的管家梁伟锁,请梁中书摒退摆布后,筹议着如何压榨河北官员。
这一日,梁中书一夙起来,就到南城楼上观敌瞭阵。
城头上梁中书诸人看得清楚,都放了心。因而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先命人骑快马四下里巡风,以防梁隐士马再来,又派人把那大哭的民伕架了回城。
中间庇护的贵显李成见了大惊,齐声道:“啊哟!不好!留守相公压力太大,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