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提起笔来,凝神静虑,千秋旧事在心头滚滚而来,又滚滚而去,一时淘尽了多少帝王将相,豪杰豪杰。
黄文炳、蒋敬在中间听阚悦说对劲诚,都是心下大喜。黄文炳更想道:“若这篇檄文由公子写了,便是个先声夺人之势!将来就算打平了赵宋,与明教反目起来,临阵交兵,想起这篇转世天星的檄文,他们必定猜疑不定,士气先自馁了三分!”
西门庆道:“赵宋养兵百万,十之捌玖无用。明教弟兄横扫江南,必定如刀分水,东南官兵,其卷旗曳甲而走可预感矣!当时无兵进剿,唯两路人马可用――一为河北梁中书,二是西北童贯所部西兵。梁中书是蔡京半子,自其人青州战我梁山‘大捷’后,蔡京唯恐其婿功高震主,自毁出息,一向舍梁中书而不消,是以本日安定东南,十有捌玖非童贯西兵不成!”
但当时没人会感觉有甚么不祥,因为就在四月尾的时候,西方边疆有喜信传来,说种师道在席苇城一战中,明阵似欲决斗,却暗以偏将曲充间道出横岭,号救兵至;折可世潜军军厥后,姚平仲精甲击于前,西夏兵大溃。
忍无可忍,不必再忍!官逼民反,不得不反!因而有穷士揭竿为旗,斩木为兵,唱易水之悲歌,奋霸王之勇武!杀赃官,屠其父母;诛贪吏,撕其婴儿,烧大地如火狱,化四海为血池,伏尸十亿,洒骨千兆――如此贪腐方得清乎?如此民气方能惕乎?生命何辜,却遭此苛虐?仰首问天,又谁之过也?知其不成为,其势却不得不为,人道之至痛也!
西门庆仓猝行礼道:“梁山明教,同心合力,有话固然直说,何必加上一个‘求’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