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豪杰都卖晁盖的面子,临时收声,养一养肺叶子留着下一轮喧华。却听西门庆朗声道:“天王哥哥休要担忧,我们梁山的弟兄都是明理的人,吵归吵,倒是对事不对人,不记隔夜仇的。我们梁山,就是要养成这类杰出的民风,在此后的圆桌集会上,大师能够拍桌子摔板凳,吵翻了屋顶都不要紧,但决定一出,面对外人时大师都要一个声音!切不成开会时一片平和,世人异口同声‘拥戴哥哥决策’,背转了身就开端放马后炮、说风凉话、扯后腿……我们梁山,不能惯这类弊端!”
因而蒋敬起家,向晁盖抱拳道:“天王哥哥,小弟克日已把我们梁山财库里的帐目做清,现在便来向哥哥略禀一二如何?”
宋江吴用听着黄文炳这蜂虿之言,心如芒刺,正筹办反唇相讥时,却听西门庆言道:“本日我们梁山崛起于山东,赋税渐次收功,合法行义之时,天下豪杰豪杰,必定闻风而归附。若冒然劫夺同道中人衣食,损不敷而补不足,多少豪杰豪杰将闻之而齿冷?纵有人来投奔,亦不过是见利忘义、趋炎附势之徒,我们梁山顶天登时,敬的是贤能豪杰,爱的是豪杰豪杰,收这些小人何益?空口无凭,邓飞兄弟,你且将这些天来江湖上对梁山的风评说一说。”
王矮虎夙来贪财好色,世人皆鄙,此时听得焦挺骂得结棍,以吕方、郭盛为首,好多人齐哄一声彩。
说到钱,中间早站起了妙算子蒋敬。蒋敬被晁盖和西门庆委以重担,掌管梁山财务,这几日在黄文炳的帮部下,早已将梁山上的那些陈帐目清算得井井有条。胸有成竹之时,却听到吴用竟然把话题扯到了财务上,那当真是孔夫子家中掉书袋、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焦挺嘲笑着一跃而出,眼角斜睨着站着的王矮虎和跪着的宋江,讽刺道:“娘的!怪不得矬子个儿长不高,本来都把心机用在损人利己上了――王矮虎!你放马过来!”
斯须,帐报了个清楚明白,聚义厅中众豪杰听得清楚,自西门庆提出了屯地步,开商路之议后,梁山的赋税支出激增,成绩有目共睹。
晁盖迟疑道:“那依兄弟的意义是……?”
却见蒋敬伸手从靴筒里取出一个纸折子来,又从背后解下敬爱的铁算盘,眼看纸折上数字的同时,手指把算盘珠子拨弄得“噼哩啪啦”作响,嘴里滚瓜烂熟地报出一串串的数据出来,当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普通。
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阮氏三雄,形相各别,却竟然硬要说一干人是姓李的七兄弟,叫人不疑也疑――智多星二不智!
火眼狻猊邓飞便站起家来,抱拳道:“各位莫怪兄弟口直!”然后一五一十,将道上豪杰对梁山泊传下绿林箭,强夺同道中人饭碗的行动,如何不满,如何心冷的景象,都说了一遍。
话音未落,早触怒了没脸孔焦挺。焦挺大喝一声:“王矮虎!你这厮快闭了你那鸟嘴!你是甚么东西?赶车盗马的下贱籽子!监守自盗的货品!也敢在聚义厅中恁多豪杰豪杰们面前矫饰?芝麻田里撒黑豆,那里蹦出了你这么一个杂种来?你抱个死孩子上当铺,本身把本身当人,旁人可不把你当人!再敢罗嗦,我焦挺眼中认得你,拳头却认不得你!”
晁盖点头称好,吴用心中倒是“格噔”一下,悄悄叫苦道:“糟了!理财计帐,恰是此人特长好戏!”
黄文炳眼望宋江吴用,嘲笑道:“若货栈发局真的开了起来,财路广进、百货畅通那也是预猜中的事,如此既不损人,又可利己,何必再开设私盐之路,效那画蛇添足之劳?现在之梁山,不患贫,患贪得无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