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西门庆收敛了锋芒,心平气和地冲晁盖一抱拳道:“方才小弟心中有气,性子急了,是以说话未免大声,惊扰了聚义厅,还望天王哥哥恕罪。”
晁盖与摆布相视而笑,挥手道:“四泉兄弟忒也滴答客气了,飞扬勇决,恰是我辈豪杰本质,何必恕罪?”
聚义厅中众豪杰听了,大部分人都是一脑门子浆糊,底子弄不清楚这所谓的私盐门路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只是左看看宋江,右看看西门庆,担忧这二人过于争论起来时,不免坏了兄弟间的义气。
有那挑嘴的人听了便跳了起来,大呼道:“岂有此理?我们上山后,大口酒,大口肉,多么欢愉?干吃鱼的日子,岂不叫人嘴里淡出个鸟来?”一时很多人纷繁拥戴。
宋江名誉虽大,但也只不过是仗着家财广有,拿钱虚堆出来的名头,本身并无多大本领,此时被西门庆正言厉色一激,立时便心惊胆怯起来。
吴用听了,先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只说四泉兄弟有甚么高见,本来倒是这般迂!兄弟你须知,现当代界,恰是弱肉强食,我梁山本日崛起,便当顺风顺水,狠捞它一票才对!若错过了这正得运的时候,只怕是悔之晚矣!各位弟兄请想,我们是做甚么的?是强盗啊!吃的就是这碗饭,现在要人有人,要力有力,不紧着把今后的衣饭抢出来,莫非今后大师伙儿去乞食不成?私盐暴利,若我们弟兄把持了这山东门路,金合座银满地,只在眼下!却不堪过四泉兄弟你那货栈发局多矣?”
西门庆这时道:“各位兄弟请想,我们梁山,方才走上正轨,粮食初足,商路初辟,若在此时生出战事,就好象种下一棵小树,却来乱摇它的底子,揪它的枝叶,这棵小树还长得成吗?当时兵锋一交,岂能骤解?我梁山四下里所屯之田,起首便要毁于烽火;战端一开,商路就此断绝,四下里贩子不来,谁与我梁山资粮?固然八百里湖荡鲜鱼管饱,但莫非让众家兄弟每天吃鱼?那岂不成了天猫了吗!”
西门庆点点头,又转向宋江,说道:“公明哥哥,我知你一片公心,为盗窟大业着想,但这私盐盐路之议,倒是未见其利,先见其弊!”
宋江插话道:“四泉兄弟,你说得过了!我们山东门路上,私盐畅通之门路一日不同一,纷争便一日不息,争多论少,明争暗斗,看着实在令人痛心。小兄我如果故意有力还则罢了,现在却有我梁山这群虎狼普通的兄弟们助着,恰是为全山东道上的豪杰们谋福利、平纷争的好时候,私盐门路一同一,能够省下多少争斗?这不是功德无量的盛举吗?这是大义之事,又能够赢利,我们为甚么不做?”
四只红眼贪暴利,一张快口驳奸邪。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西门庆点头道:“公明哥哥和假亮先生,将这用兵之事说得忒也轻易了!萧让哥哥,老子《品德经》有言――师之所处,波折生焉。雄师以后,必有凶年――请哥哥将这话儿解释给众家兄弟听听如何?”
宋江也帮腔道:“恰是这话!年年洒血,何如洒血于一年?只要我们梁山一战定乾坤,破了那群乌合之众,同一了山东私盐门路,当时再开恩市惠,江湖上的豪杰必能明白我等的一番苦心孤诣!”
听到晁盖承认了,吴用心中大恨:“这是多大的事情,晁盖哥哥竟然也不跟我筹议一下?”
吴用的阴招固然没有得逞,但宋江得了他的援手,终究也缓过气来,当下定放心神,壮壮胆量,便向中间高台上的西门庆笑道:“四泉兄弟,你忒也性急了!不错,这私盐盐路之议,确切是小兄和智囊颠末沉思熟虑以后,才向晁盖哥哥进了言。须知现在我梁山人丁日多,赋税却缺少,虽有兄弟你的奇策解了一时的燃眉之急,但毕竟要为今后筹算,思一悠长之策方可。是以小兄和智囊策划,于兄弟货栈发局打算以外,别辟一条私盐的商路,必有拾遗补阙之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