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二人后,却听西门庆道:“两位将军不持兵器白手而来,更加向我西门庆礼拜,必无歹意。却不知二位将军贵姓大名?”
花荣还未曾答复,早有身边秦明轰隆般一声断喝:“西门大官人,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错怪平人?那宋江哥哥听得父切身故,打墙撞壁,恨不得本身也去寻死,如何肯停脚听人劝?只怕现在,也飞回家多时了!抚心自问,若你父亲没了,你心上却又如何?”
西门庆听着心头一动,暗中想道:“这秦明眉间一团烦闷之气,明显还在心伤自家老婆后代之死。他这沽名钓誉一说,听着倒不象是在说我,而是在说那黑厮儿宋江!”
秦明呆了瞬息时候,终究上前搭了把手,帮着花荣将西门庆扶正了,这才抱拳低头道:“三奇公子,气度宽宏,公然是名不虚传。刚才倒是秦明一时气急,失礼了!还望三奇公子恕罪!也望这位刘兄恕罪!”
那漂亮少年将军便道:“小弟花荣,曾做青州清风寨的知寨;这一名是我妹夫,姓秦,名秦明,曾做青州城兵马都统制。”
刘唐长叹了一口气,总算将朴刀垂了下去。
秦明侧目斜睨刘唐,嘲笑道:“世上沽名钓誉之人忒也多了,我便无礼,你却又怎的?”
西门庆点头道:“既如此,且先不忙说――待兄弟我先打发人马归去,禀报晁天王,说有宋公明书札来到,保举豪杰豪杰上山入伙,让盗窟筹办驱逐――当时进了聚义厅,众头领都到,大师再说不迟。”花荣听了,缓缓点头。
这时西门庆一手拉了花荣,一手拉了秦明,问道:“却不知,为甚么小李广花荣和轰隆火秦明,放着好好的官不做,却来我们这梁山川泊入伙?”
秦明“哦”了一声,点头道:“本来,三奇公子也传闻过秦明的诨名?”
一边说,一边向花荣、秦明身后的步队中翘首而望。
朴刀摇三摇摆三晃,见秦明手中顿时都没军火,刘唐嘲笑道:“我若现在挥刀砍你,也不是豪杰!你且归去,拿兵刃来战!”
刘唐是利落男人,见秦明抱拳躬身,说得极是诚心,心中的气顿时平了,便回礼道:“敢认错,有担负,恰是豪杰所为!何罪之有?”
“哦?”西门庆用心精力一振,诘问道,“郓城及时雨宋江,我早已久闻大名,只恨拜见稍迟,他已经游走在江湖上。本日宋江哥哥安在?且让小可劈面拜见!”
西门庆接着便安排刘唐带讲武堂众学兵收队回盗窟。刘唐面色凝重,将西门庆一扯道:“兄弟,且借一步说话!”这恰是:
演出到情切处,西门庆便抱怨花荣道:“花荣兄弟你也是,既已到了梁山脚下,不管如何,也该当将公明兄迎头抱住,把臂拖来,如何却放他走了?”
见刘唐听了脸上变色,花荣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封手札,说道:“小弟和郓城及时雨宋江宋公明订交莫逆,蒙公明哥哥不弃,写下一封荐书安排小弟等人上梁山泊入伙。却不想在这半路上,就碰上了赤发鬼刘唐刘头领,另有与公明哥哥齐名的西门庆哥哥。小弟得以靠近芝兰,当真是三生有幸!”
花荣苦笑道:“西门庆哥哥听禀:公明哥哥本来是和我们一起投梁山来的。但半路上接到家中手札,说是他父亲宋太公殁了,公明哥哥是孝义之人,一闻此信,六合不顾,便辞了我们回家去了!”
见来人上马剪拂,西门庆心中稀有,也仓猝跳上马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搀扶。刘唐见了大吃一惊,唯恐西门庆有失,抄了朴刀,紧紧跟在身后。
秦明听西门庆言语中将本身拔得甚高,心中有三分对劲,却有七分歉疚,暗想道:“三奇公子一片诚恳待我,我却用冷言去伤犯人家!我秦明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