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心中悄悄想道:“不消说,这便是蒋门神蒋忠那厮到了。”
施恩看着远去的张团练人马,吐了一口浊气,这才道:“众家兄弟,我们的东芦棚里,也该上人了!”河南众豪杰轰然称是,大师呼喊着,众星捧月普通将西门庆、武松、施恩簇拥在中间,进了东芦棚。
西芦棚里,张团练居中而坐,蒋门神坐在他的右边下首处,别的人都恭恭谨谨地侍立着。看到施恩出场,张团练便指着道:“兄弟,这施恩却不是个好惹的,你那大门徒连胜两阵,破钞了多少力量,一定便能胜得了这厮——不如我们临阵换将为上!”
蒋门神忙站起来道:“大人经验得是!小人的四个门徒中,我这二门徒工夫最强。现在就让他下台,和这施恩尝尝手,也让我觑觑此人的真假。若我门徒胜了,天然用不着多说;就算他败了,我看清楚了他的拳路,取胜也更轻易!”
东芦棚中,武松对西门庆道:“施恩兄弟固然没有拜过明师,但他学武的天份却好,这几路拳法,他都能于平平无奇中生出本身的窜改,于俭朴无华中见功力,如许的好悟性,若能再有明师指导,也不愁不成一方妙手!”
那蒋仁胜了一阵,便对劲洋洋起来,叉着腰站在台口,咧着蛤蟆嘴勾手指:“哪个还来?”
明天张团练的人连战连败,象拔了毛的公鸡一样,萎得连头也抬不起来。明天有了蒋门神这伟哥撑腰,恰是得食的狸猫欢似虎,一个个挺胸腆肚,只恨不能学螃蟹那般横着走路。
施恩和蒋义在擂台上相互转了两个圈子,俄然一声大喝,同时前扑,斗在一处,二十余合,没分高低胜负。
施恩便号召西门庆和武松道:“二位哥哥,我们也去观敌瞭阵一番!”武松也是心中惊奇,一点头,拉着西门庆和施恩出门。
西芦棚里,蒋门神嘲笑着站了起来,拱手道:“大人,小人这便下台去会一会这个金眼彪。却不知大人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轿中张团练明显又有唆使,只见蒋门神听了今后,一边眉飞色舞一边连连点头,笑眯眯地直起腰来后,举头挺胸,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连败两阵,河南群雄大家脸上无光。大师只说要在三奇公子和打虎豪杰面前抖一抖河南豪杰的威风,是以才一个个奋勇抢先,没想到输了个灰头土脸!一时候,世人的目光都集合到了施恩的身上。
说着话,一把甩开身上的大氅,暴露一身蛮牛般的横肉来,大踏步出了西芦棚,直上擂台。所到之处,先是万众惊呼,然后便是鸦雀无声。这恰是:
河南群雄中又跳上去一个,那人只盼能洁净利落地清算了蒋仁,是以一脱手就是暴风骤雨普通的进犯。没想到急于求胜之下,又被蒋仁抓住了马脚,一个“兔子蹬鹰”,把这位性急者直踢下了擂台。
来到门路边时,却见那张团练人马,迤逦渐行渐近。张团练轿边健步走着一条好大长汉,有九尺来高身材,描述丑恶,边幅细致,敞开的衣衿里,暴露一身紫色的腱子肉,满头黄焦焦的头发,便如权贵野生的大号金毛一样。
蒋门神向擂台上一指:“你去把你大师兄替代返来!”
河南道上驰名豪杰醉金刚,身长近八尺,打得一手好金刚拳,这屋里豪杰要论身高,他倒是蝎子尾巴——独(毒)一份儿。见那小张乙慌镇静张委实不成个眉眼,便一拍桌子喝道:“甚么长人,能长过老子……”
却听西芦棚那边锣声一响,一条人影已经飞身上了擂台,拱手道:“鄙人蒋仁,乃东潞州蒋氏四杰之首。传闻欢愉林中有个叫金眼彪施恩的江湖败类,在这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是以才轰动了我徒弟,前来替天行道。但是,有事弟子服其劳,杀鸡何必用牛刀?鄙人蒋仁鄙人,明天就要会一会这只刚长胎毛的小老虎——金眼彪,你敢了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