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亦大笑道:“我管你是复苏还是昏醉?归正此生当代,我们兄弟都是并肩联袂,火线刀山火海,也一起闯了!来!为了兄弟梦中的丹青成真,走一个!”
武松将酒碗向桌上重重一礅:“壮哉!”
施恩眼中倒是重新放出了但愿的光,喃喃地问道:“哥哥,这善地真的有吗?却在那里?何时方能呈现?”
武松也道:“三弟如有甚么锦囊奇策,便教给施兄弟吧!欢愉林中,那些长幼脸上笑容,倒是个真的,若那些笑容有一天不见了,叫民气上怎能受得了那般苦楚?”
施恩听着热血沸腾,端起面前酒碗来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碗猛掷于地,摔了个粉碎,大声道:“若真能看到好梦成真的那一天,小弟在这世上也不算枉活了一场!”
飞儿不敢再说,只点头道:“便依徒弟!”一边跟周侗走着,一边借着阵势转头望着人群里的武松和西门庆,心中悄悄鼓气道:“总有一天,我岳飞岳鹏举也要象我武师兄和三奇公子一样,做一个顶天登时的豪杰!”
是以这一日,在施恩家中小宴,喝到酒酣耳热之时,西门庆便道:“我有一句亲信话,要对老伯和施恩兄弟讲。”
武松望着西门庆,渐渐地问:“兄弟,你这是醉话,还是复苏话?”
施恩呆了半晌,才向着西门庆道:“哥哥是天星下凡,必有万全之策,是不是?是不是?”
老管营叹了一口气,点头道:“西门贤侄所言,皆是正理。孩儿!这些话我早想对你说,但晓得欢愉林是你这几年来的心血所聚,你的精力性命,都在这些奇迹上面,是以话到口边,又咽归去了。咳……”
飞儿惊奇道:“徒弟,既然来了,总该去见一见我武师兄啊!另有那三奇公子,徒儿也想劈面拜见呢!”
这道贺的喜宴连续吃了三四天,各路豪杰方才散去,欢愉林又规复成了当初的繁华盛地,并且那繁华的程度,比起平常时节犹有过之。但这统统落在西门庆的眼里,却比如是鲜花招锦,烈火烹油普通,繁华过后就是冷落,只怕更大的磨难,已经在背面排了队等着了。
施恩和老管营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当下在各家酒楼都包了流水席,请父老乡亲和前来助拳的豪杰豪杰们吃酒道贺,酒菜上公推着西门庆和武松坐了首席,河南道上的豪杰豪杰都来敬酒,西门庆皆用好言相采取,也不知有多少热血男人为三奇公子风采所倾倒,均慨然激昂道:“此后西门大官人但有叮咛,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若皱一皱眉头,不算豪杰!”
西门庆便道:“兄弟休怪我说,有一句成语叫塞翁失马,讲的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的事理。兄弟你一手建起了欢愉林,在这个乱世中,倒是个梦幻天国普通的地点,但这世道,岂容你一人独清?多少黑手想要来攫夺,将这欢愉林改了色彩!前日的张团练,只不过是锋芒小试罢了,更大的图谋,还在背面呢!我和武松哥哥,保得住这一次,却一定能保得住下一次,皆因赃官贪婪,利之地点,不择手腕,你我兄弟气力不济,毕竟争不过他们。”
这时,西门庆已经发落完了张府管家,一众小人如丧家之犬,夹了尾巴灰溜溜落胆而去,蒋门神带着门徒混在乱人堆里,向着身后的西门庆意味深长地狠盯了一眼。
老管营先是面前一亮,却又叹了口气,只是喝酒。
莫道乱世天醉去,还看英豪手挽回。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有!”西门庆俄然大声说道,“我信赖终有一天,耕者勤其田,大师都能吃放心粮食蔬果;商者安其利,市上没有假货横行;读书人知廉耻,求的是真知灼见而不是黄金屋颜如玉;官员不敢贪渎,凭的不是品德,而是慑服于司法的严肃!我信赖终有一天,会有一处如许的善地!当时,施恩兄弟你的欢愉林,必定能够安安稳稳地运营下去!没有苛捐冗赋,没有鬼域蝇营,大师都能站在阳光下,理直气壮的做人,而不向豺狼狗彘哈腰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