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管营亲身提壶,与西门庆和武松把盏,西门庆和武松都从速站了起来,躬身接过。
施恩一听,喜出望外,扑翻身便拜:“固所愿,不敢请尔!”
西门庆便道:“这个却不成话了!便论起年甲来,也没个让父老站着,年青人却坐着的事理,若连这点事理都实际不明白,我们两个小子又算甚么‘义士’了?”
西门庆和武松异口同声道:“这是礼上该当的!”
西门庆大笑道:“那里有那么多难办的事?不瞒施兄弟说,我和武二哥自从离了故乡,一起行来,无所事事,这手脚都闲得发霉。今见欢愉林里新立了擂台,便忍不住技痒起来,施兄弟可肯发个善心,让我和我家二哥也插手施兄弟的阵营,到那擂台上去凑个数量?”
院中早已绷起了几道绳,铃涵身穿紧身的黑绸衣裤,脚上是一双带着红绣球的皂花弓鞋,腰间围了暗黄的短裙,蹁跹于绳之上,跟着琵琶声把一枚十二两重的蹴鞠香球踢得高低穿越。当光阴光已暮,灯火独明,铃涵飘舞在噪音织出的天上,当真是机巧如仙,便是西域敦煌石壁上所绘的飞天妙舞,也及不上她现在的一凝神,一回眸。
施恩抓了抓头,内疚道:“小弟就是想着求两位哥哥拔刀互助,没想到不消等我开口,西门庆哥哥就先替我把话都说了!”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老管营仓猝摆手道:“人间焉有坐在上位求人的事理?还是两位义士坐。”
武松伸手扶起施恩,问道:“施兄弟,你说有事相求,这便说了吧!”
老管营便道:“且先让他站着,老夫这里却另有话说。待说完了,二位义士也体贴下情应允了,当时才有他的坐位。”
西门庆心中暗叹:“这便是不幸天下父母心了!”和武松对望一眼,二人都是缓缓点头,端起酒来一饮而尽。老管营见了大喜,忙号召施恩道:“快!快来拜见两位兄长!”施恩纳头便拜了四拜,西门庆和武松赶紧答礼,结为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