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门大官人当年背了十万贯金银珠宝往东京蔡老贼府上给打虎豪杰武二爷买命,如此义气又不爱财的人,如何会策画起我们的衣食来?”
“我哪儿晓得啊?兄弟又不是梁山那些臭贼肚子里的蛔虫!归正梁山泊这些贼厮鸟,一个个吃人饭不办人事,说人话不拉人屎,见了他们,大师嘴上答允,肚里骂娘便是!”
当下各路私盐估客随在祝氏三杰身后,乱哄哄接了出去,有人便悄声群情起来:“兄弟,梁山不是已经有铁扇子宋清来过了吗?说幸亏豪杰会上见面,怎的又有人来了?”
“屁!宋江那黑厮之前不也是个讲义气的?成果现在刚当了梁山的二天子,就想着抠掐我们兄弟们的衣饭了。西门庆跟他一个是郓城及时雨,一个是清河西门庆,都是一个笼子里的乌鸦,又有甚么别离了?”
这些事情,做为祝彪准大舅子的扈成全京都儿清。他和祝龙祝虎一样,在祝彪身上费了很多力,但见效甚微,到头来也只好白看两眼,最后扈成终究有些明白,本身的宝贝妹子为甚么会看不上这个丰神俊朗的小白脸儿了。
谁知祝彪却自有事理,这家伙不想窜改本身,干脆便争光别人,只说道:“兄弟想了,天下欺世盗名之辈,在所多有,那西门庆一定便是三头六臂,只不过是江湖人无聊之下以诳传诳,到最后不谨慎将他捧起来罢了。且教兄弟我细心探听着,有朝一日,却剥了他的外皮,现出本相来让大师看个清楚,你们方才认得我小郎君祝彪呢!”
西门庆看着面前这个宋江初上梁山的第一块磨刀石,心中感慨,抱拳回礼。这恰是:
祝龙祝虎见得清楚,偶然便不免拿三弟讽刺,更挑逗得祝彪几欲发疯。还是扈成刻薄,劝祝彪道:“你却要想开,天下少女哪个不怀春?当年柳三变新词一出,有井水处皆歌;欧阳修为任江南,江南少女采莲莫不心寄欧词——也没传闻这些妇人女子的丈夫有哪一个别上了刀子,去跟柳永欧阳修玩儿命——我妹子虽说整天把那清河西门庆挂在嘴上,亦只不过咏桑喻柳,盼着你能象那三奇公子一样,也做个豪杰了得的豪杰,对兄弟义薄云天,对老婆知疼知热,你可莫要胡思乱想,孤负了我妹子的一片鼓励心肠!”
当真是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祝龙祝虎一见兄弟祝彪象见了红的野牛一样往外硬撞,唯恐他激出事来,兄弟二人飞身拗步,反抢在扈成前面,把祝彪夹在中间,祝龙还忘不了转头向帐中众豪杰拱手道:“想不到竟然是三奇公子西门庆来了!大师且随鄙人兄弟前去驱逐。”
这两年来,祝氏三杰道上闯荡,祝龙祝虎把甚么出风头的机遇都让给三弟祝彪,又时不时的,指教他学着扶危济困、仗义疏财,渐渐的江湖上都鼓吹祝家庄祝氏三杰中,要算小郎君祝彪为第一,但祝彪阿谁有点儿孤芳自赏的臭脾气,却始终让人没体例对贰心悦诚服。
祝虎就气得指着祝彪骂:“要不是你是我弟弟,我就拿马鞭子把你抽死,让你再傲给人看!”
提及来还得怨扈成的好妹子扈三娘。这扈三娘听了西门大官人地府还魂,抛尽十万贯榆钱义救打虎豪杰的传闻,也不过淡淡的点点头罢了,但听到西门庆娶鬼为妻,还写出了一笔惊六合泣鬼神的挽联出来,就不免少女开端怀春,整天梦眼迷离的,在哥哥扈成、未婚夫祝彪面前,把西门大官人挂在嘴边,翻来覆去地掂着一百三十二个过子。
祝龙听着,瞪大眼睛气得说不出话来;祝虎恼了,便骂骂咧咧去抄马鞭子,等他马鞭到手转头一看,祝彪早跑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