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也没了主张,听了张清之言,只好苦笑点头。
话音未落,却听一声炮响,城头上刀枪齐竖,一面“替天行道”的杏黄旗高高挑起,旗下一人,神超东岳,气撼北辰,指手向城下董平张清笑道:“二将军何来之迟也?”
闯过欧鹏劝止,董平本来就未几的人马三停里又损了一停。但这时董平也偶然计算,正望东平府城疾做计谋上的转进时,猛听一声号令,又一支人马当道摆开,为首一员蒙面将军,叱道:“此路不通!”倒是员女将。
莫倚飞石为利器,须知民气是坚城。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却听城头上又是一声炮响,城西有飞天虎扈成杀来,城北有铁笛仙马麟杀来,城南有锦豹子杨林杀来,城东有锦毛虎燕顺杀来,铁棒栾廷玉引着摩云金翅欧鹏、火眼狻猊邓飞在核心策应,将董平张清残兵冲得稀烂,相互不能相顾,就听四下里梁隐士马号令声如雷,只叫“董平张朝晨降”,众官军早没了负隅顽抗之心,大家跪地,个个束手。
梁山这回兵进东平府,栾廷玉和吕方都有参阵,栾烟儿放心不下,说甚么也要跟来,西门庆、栾廷玉、吕方拗不过她,只得依了,但世人都晓得她从没见过战阵血腥,便把她安排在火线侧翼,谁知误打误撞,却让她把董平给截住了。
西门庆这一番话,只说得董平张清心乱如麻,低头不语。好半晌后,张清方向董平道:“哥哥,本日事急,我们不如先退往东昌府罢!”
晃晃兀自有些酸涨的头,董平大呼一声:“抬枪备马!”谁知刚才那一声剧震之下,他的亲兵横七竖八了一地,这时没一个能爬得起来。董平苦笑了一下,看到本身的一柄长枪就掉在不远处的地上,上前捡起,另一柄却说甚么也找不着了,想来是落马时挂在马鞍上,被吃惊的战马不知带往那里去了。
两队人马一前一后,一逃一追,跑不过数里,猛听一声鼓响,又一支人马当路摆开,为首大将手横铁棒,大喝而来:“休伤吾女!”恰是栾廷玉到了。
张清闯出重围,心道:“西门庆狡猾百出,只怕在我回东昌府的门路上埋了伏兵,我只往青州府去便了!”主张拿定,不往东昌门路上去,径往青州路上来。
张清大怒,跃马挺枪而来,喝道:“鼠辈安敢小觑于我!”
乱军中张清匹马朝东而走。因西门庆传令不得伤了董平张清性命,是以张清所到之处无人放箭,没了弓弩这类大杀器管束,张清仗着马快,连连冲破梁山重围。
震天雷的爆鸣声也相称于号炮,听到巨响,梁山伏兵一起发作,左路有欧鹏杀来,右路有邓飞杀来,乱箭抢先,劫营官兵顿时大乱。
栾烟儿初临战阵,虽有三分惊骇,却有七分镇静,当下挥戈而进,大战董平。董平虽勇冠全军,但一来马力不济,二来受震天雷的影响,状况不佳,三来双枪将成了单枪将,好多大招使不出来,竟然被栾烟儿压抑住了,二人斗了个难明难分。
心中恚怒之下,蓦地间一声爆喝,声如轰隆,四野生寒。栾烟儿见董平披头披发,血贯瞳人的模样实在可骇,嚎叫得又那样瘆人,心下顿时怯了,拨转马头便逃。
栾廷玉批示人马将董平残兵困在垓心,飞骑便来取董平。董平接架相还,战不十合,心中悄悄叫苦:“此人如此好技艺!便是我常日枪马凑手,胜负也在两可之间,本日人困马乏,怎能是他的敌手?”
董平与张清一时候瞠目结舌,伸手指着城上,倒是说不出话来。却听西门庆笑道:“二位将军,现在昏君无道,贪腐横行,天下豺狼四起,百姓水深炽热。好男儿一腔热血,岂能助纣为虐,落千古之骂名?二位将军本日兵败,非败于梁山,实败于民气!民气顺,则海晏河清;民气逆,则颠覆宗庙,民气向背,载舟覆舟,岂容昏君狗官倒行逆施?二位将军天下英锐,西门庆在此,还盼二位将军尽早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