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浅笑着一抱拳:“五哥七弟慢走!”
阮小七先道:“五哥,这事体,智囊哥哥做得出来!”
林冲一向凝神不语,这时却道:“众位哥哥兄弟,鄙人有一言――我梁山初创这军校,本意是要一洗乱世之颓风,杀赃官,安黎庶,是以才整军讲武,为我们梁山立万世之基业。依鄙人之肤见,不如就叫‘讲武堂’,庶可近道!”
阮小七也凑上来一看,顿时退避三舍,摆手道:“如此多的字,看得眼睛疼!好哥哥!你便发发慈悲,口头传授神技给咱小七吧!”
“好吧!”西门庆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只看得阮小五阮小七眼都花了。
阮小五阮小七尽皆不依,都叫唤道:“誓死不还!别人能学会认字,莫非我兄弟便比别人笨了?待我们兄弟明日成了秀才,当时大师才认得我阮氏三雄呢!”
晁盖点头道:“这‘武学’二字,文气太浓,还不如四泉兄弟本来那‘军校’二字结实呢!”
西门庆问阮小七阮小五道:“看来,这掷‘甩子’的技术,你们是必学的了?”
世人听得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晁盖连连点头,公孙胜便道:“加亮先生,你这起的名字固然别具一格,但文气甚深,仿佛违了武人的豪气。贫道倒有个设法――这军校一起,便如炼丹,炼出万千灵药,正可济世救民,证得大道。不如,我们梁山新开的军校,便叫‘兜率宫’吧!”
西门庆将手中字纸一扬,扬扬对劲地说:“这是我赌门掷‘甩子’的不传之秘,如何修成正果,通杀四方,尽在这一纸当中。”
阮小五便回到西门庆面前,深深一揖:“四泉兄弟,听二哥说,你筹办在我们梁山之上,开一所军校?”
阮小七便神驰道:“四泉哥哥这些天大忙,我们兄弟也不敢来讨扰,这便去寻智囊哥哥求解释去!嘿嘿!到时我兄弟练成神技,横扫梁山,当时才教那些背时的家伙们识得,短折二郎和活阎罗的真帮手腕!”
阮小五便一咬牙:“四泉兄弟,你这军校,算我阮小五一个!我短折二郎平生没有可骇之事,莫非本日还能被这小小的认字难住不成?”
阮小五听了精力一振,抱了那张纸,便大呼道:“去来去来!四泉兄弟,恕我们失陪了!”
西门庆便敲砖钉脚道:“好!我们江湖上的豪杰子,一口唾沫一个坑,五哥七弟本日既然已经把话说得满了,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便是!”
西门庆伸手一扶阮小五的胳膊,笑道:“五哥所言,恰是这几日兄弟大忙之事!”
阮小七便眨眨眼道:“四泉哥哥,这是……?”
话音刚落,西门庆便大声喝采:“好一个讲武堂!英风凛冽,正合我意!”这恰是:
阮小七便道:“不如,我们去寻别人解释……”
西门庆便一瞪眼道:“这掷‘甩子’的伎俩,千头万绪窜改多端,那里是几句话能够说得清的?若如此简朴,赌神菩萨也忒不值钱了!我这秘笈,你们要不要?不要,这便还给我,我拿到别人那边,少说也卖百十贯钱!”
吴用眸子一转,又道:“古时有天子所开黉舍,叫做‘大学’,诸候所开黉舍,叫做‘泮宫’,我们梁山,本日也算是一方诸候,不如这新开的黉舍,就叫‘武泮’、‘武宫’如何样?”
待二人兴高采烈转头走出数步,西门庆又在他们背后悠悠叹道:“假亮先生平生,最厌一个‘赌’字,两位兄弟去劳烦他,他嘴上不说,内心会不会作恼呢?当时若他怒斥你二人一场,倒也罢了;若他顺水推舟,使个绝户计,干脆将我这秘笈全梁山传授,只怕五哥七弟横扫梁山赌坛的大计,有些儿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