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李乾顺刚毅,埋葬好战友的尸身——如果有的话——擦干心灵上的血迹,抱定生命不息,求婚不止的弘誓大愿,持续调派求婚的使者!厥后辽国天子看这孺子实在有诚意,或者说是被他烦得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将宗室女耶律南仙封为成安公主,下嫁到西夏来,做了李乾顺的皇后,七年宿世了个儿子,就是现在的太子李仁爱。
想到这里,西门庆苦笑了,这一回犯的就是致命的弊端——自从梁山一起克敌制胜扫平了腐宋,全军高高攀沉浸在了一种轻剽放肆的自大氛围里,固然本身强令之下把这类高傲骄傲的情感压抑到了最低状况,但这类心态并没有消逝,反而在世人的心灵深处埋没着发酵——诚恳说,西门庆本身都有些目无余子的飘飘然,还用说别人吗?
固然心头恚怒,但要让李乾顺一把将信扯个粉碎,直捽到使者脸上去,然后驱健儿狂飙突进,与西门庆会猎于府州城下,他还没阿谁派头。毕竟西门庆威名远震,都说他是天星转世,是以神机奇谋,用兵如神,晋王察哥会晤其人后更是深深见惮——如此毒手的角色,如果能在构和桌上摆平,就最好不要拖到疆场上处理——这是夏主李乾顺的行事原则。
向辽求婚一事,是李乾顺心底永久的痛,即便老婆已经娶到手,儿子也生下了,他还是耿耿于怀,常常半夜半夜背后里磨牙,只是埋没得好,向来未形色于人前罢了。
因而强忍天子之怒,不恭敬地拆封看时,却见书中写道:“字付夏主乾顺:腐宋无道,割我国土,万民切齿,誓讨独夫,因之梁山振臂乘时而起,遂从者云集,赵宋腐政灰飞烟灭。腐宋既平,其割地条约,自当全数取消,中国土地,何能尺寸与人?西夏若强而发兵,便属侵犯,西门庆已率中原好男儿,万众一心,列坚阵以待,欲与夏主对垒于边疆之上。兵火一交,玉石俱焚,莫怪言之不预也!若能修道保法,止愆停战,中国西夏犹能为兄弟之邦,互市互市,文明交换间,万民仰其利。此中得失,唯君察之。梁山西门庆就此搁笔。”
文武俱齐,李乾顺先道:“叵耐西门庆蛮子,好生无礼!他梁山能安定赵宋,多得我大夏管束赵宋边军之力,他才气战战胜利,不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谁知一朝失势,他便忘恩负义,竟然引兵来坏我功德——这些宋朝的地盘,是宋君割让于我大夏的,莫非是我大夏强行兼并不成?现在那西门庆出头强做旧主,想逼我们把进嘴的肥肉再吐出来,世上焉有此理?便是他寄父仕进,也说不畴昔!现在梁山西门庆梗在府州城,众位卿家如有良策可破其军,速速说来,以慰朕心。”
便有左丞相嵬多仁出列道:“我主万岁,臣有一计,可破汉家蛮子。”
听了此言,西夏众臣无不极口地誉扬:“好计!好计!”
在此期间,出错是不免的,但是不能犯那种致命的弊端。
西门庆不去找西夏费事,西夏却直接找上门来了。
李乾顺见将心可用,心中暗喜,因而又装神弄鬼道:“卿等忧者,不过西门庆其报酬转世天星耳!然吾亲征前,于卧梵刹拈香,佛前得了一梦,梦中佛家传音,遣毗沙门天王亲护我军——得此大圣,西门庆又何足惧哉?”
李乾顺龙颜大悦道:“计将安出?快快献来!”
李乾顺接书看时,却见封皮上写道:“夏主乾顺恭启”——李乾顺不由得心中就是一怒,暗想道我大夏于西陲立国已丰年,你西门庆草寇出身,一时幸运,才窃据了赵宋之权益,属于小子后学之辈,现在两国通聘,国书上即使不写个“安启”,也应当写个“大启”、“君启”、“勋启”之类的,以示对前辈的尊敬之意——谁知竟然写了个“恭启”!恭启就是恭敬地翻开,凭甚么让寡人恭敬地翻开你的信呢?如此无礼之辈,枉为转世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