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道:“身外之物,不必挂怀。周秀周守备,临难护持我妻女,我意欲将清河第一楼交由他来管业,若他感觉难以独吃,便再加上贺提刑和李知县合股共管,也迟误不了这座好大高楼的买卖。”
陈小飞抢先道:“小飞愿同西门庆哥哥!”
大师哈哈一笑,武大郎略一踌躇,便决然道:“我自家的两个好兄弟都上了山落了草,我武植另有甚么说的?繁华的日子,安享了这一年多,也不过如此!这便随了兄弟,去上梁山吧!归正走到了那里,也不愁没有人吃我的炊饼!”
周秀和春梅齐声道:“知恩图报,这是天理该当的。”
西门庆谢道:“我还要谢你伉俪二人,在关头时候,庇护了我家妻女。”
这时,来旺来兴等大师人,也自北门外开荒的地里赶返来了,都拜见了西门庆,西门庆便对家中统统众男女说道:“本日我上山聚义,你们却多数是有老有小有儿有女的,若情愿跟我走这条路的,便随了去做个臂膀;若不忍离了乡土去受那错愕的,本日我便还你等自在之身,城外的好地你们拣上几亩,财帛也拿上好些,过你们的安适日月去罢,也算是你们在我西门家奉侍一场!”
焦挺也道:“我们兄弟结义之时,发誓同生共死,小弟天然是唯哥哥马首是瞻。”
周秀听了,呆了半晌,才说道:“莫非,武星主他的功德炊饼,也要踢了摊子了?”
西门庆点头:“这倒是射中必定的事情,罡星临于山东分野,正风云际会之时。本日和南轩兄一别,就由兄弟最后再给南轩兄测一回出息吧!”
玳安听了,先当前跪下:“爷,小的从小跟着你,也十多年了。若离了爷身边,小的连日子都不会过。爷既然上山落草,玳安也便上山落草,存亡都在一处吧!”
斯须,早见周秀和春梅前后行了出去,周秀一身家常打扮,春梅怀里抱着个婴儿,见西门庆在天井中驱逐,二人紧走两步,来到西门庆身前,男不作揖,女不万福,都是跪倒便拜,异口同声:“见过恩公!”
月娘怀中抱了李娇儿的灵位,眼睛定定地望着西门庆,那眼泪也不止两行的下来,但还是勉强按捺着,说道:“本日有客,我先入内去了!”
且将良言解关键,再引死水成水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西门庆点头:“哥哥回到紫石街,同嫂嫂提及时,却须谨慎解释。兄弟们既要替天行道,就免不了要和官府势不两立,做出狠恶事体来,哥哥嫂嫂必受扳连,不如此时便见机远走高飞,多少是好。”
玳安红了眼睛,但还是毫不含混地说:“舍不下,也要寒舍了!守着老婆,那里活得出人来?”
西门庆将他拉起,笑问道:“你可舍得下小玉吗?”
西门庆从速将周秀搀扶起来,笑道:“南轩兄,何必跟我客气?还不快将尊夫人扶起来?这风地里,大人吃得住,孩儿如何吃得住?”
说了几句,春梅抱了孩儿,进后宅月娘那边去了。西门庆便对周秀道:“南轩兄,兄弟我孟州一行,却被诬成了西夏间谍,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带累了多少人陪我刻苦。不得已,杀开一条血路出来,现在已经上了梁山安身立命,此中隐情,我想南轩兄必能谅我。”
西门庆一边谢着,一边将清河第一楼的地契交到了周秀的手里,说道:“这座楼阁,是兄弟的一番心血,若被官府抄没了,倒有些可惜。不如南轩兄和知县大人、提刑大人抄了去,然后你们三人联手出官银买了下来运营,也是兄弟给大师个纪念儿。”
西门庆笑着拍了拍玳安的肩膀,说道:“你们两个,且到一边儿重新考虑考虑去吧!”说着,大步上前,看着小玉身边的月娘,柔声道:“娘子,这些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