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大笑道:“西门庆兄弟名动江湖,能得兄弟上山入伙,梁山上的弟兄个个面上有光。客气话就不消说了,今后以后,你便是咱梁山的一员,我们大秤分金银,大口吃酒肉,今后再不消受那贼官府的鸟气!”
心中固然对此人看不上眼,但初来乍到,面子上的工夫还是要做的。西门庆口蜜腹剑地和这白胜虚说假道了几句,梁山上众头领这便算都叙礼过了。
公孙胜也道:“西门庆兄弟,不是兄弟们不讲义气,贪恐怕死,是以才驳你的面子。依贫道之见,无妨派精锐得用的几十个弟兄,悄悄潜入清河,将贵宝眷接了便走,一起乔装改扮,必无不对。若起雄师去策应,便如加亮先生方才所说,实实在在是个走不起。”
西门庆听了,心中悄悄嘲笑。当下世人分拨已定,晁盖便叮咛安排筵席,替西门庆、吕方、郭盛拂尘,但刘唐、阮氏三雄都一哄向西门庆敬酒时,晁盖却挡了下来,说道:“兄弟们,西门庆兄弟现在身在梁山泊,心在清河县,若本日吃得醉了,须误了明日接家眷的大事。各位兄弟且把这碗敬酒放一放,等西门庆兄弟过些天胜利返来,我们聚义厅中安排好了坐位,当时喜上加喜,再喝个痛快!”
梁山众头领听了,无不面面相觑,吴用便道:“西门庆兄弟,不是哥哥不依你,你这口气,忒也大了!几千人马!你可知,这几千人马,从梁山到东平府清河县,一起来回,却要多少粮草?我们梁山地近八百里水泊,每天用饭是不愁的,但如果离了梁山稍远,这粮草就接继不上,莫非让雄师沿路抢畴昔不成?”
西门庆心下顿时就是个受不得。这白日鼠白胜,劫取生辰纲败露后,被官府只一场鞭挞,就把朋友的豪杰都出售得干清干净。这等贪恐怕死,不顾江湖义气的软蛋,就该斫了祭刀才对,莫非还容留他各案再去攀人吗?谁知晁盖还是不计旧恶,只念新恩,不吝大把大把的金银使费,将这白胜从济州死囚牢里买了出来,在梁山上坐了把交椅。
公孙胜却对晁盖道:“官司告急,西门庆兄弟和武二郎的家眷却还陷在清河,此事必当早定主张才是!”
吴用也道:“一清先生之妙策,道尽吴用肺腑,真智者所见略同也!”
西门庆奇道:“本来盗窟粮草,竟然如此缺少?”
一听之下,众头领都是又惊又喜,纷繁问道:“却不知西门庆兄弟有何奇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