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一边斟酒,一边低声笑道:“既是豪杰,徒弟便做个主,放了他罢!”
朱富听了承诺一声,又道:“四泉哥哥,小弟部下这些个火家,也都是年青力壮的棒小伙子,并且没甚么家室之累,他们平时和小弟习学技艺,最是知心,本日小弟便带挈他们往梁山逛逛,哥哥可愿成全?”
西门庆心中嘲笑:“你们两个,倒是自寻死路!”这恰是:
李云点头苦笑道:“因人成事罢了!我去时,这黑旋风李逵早已被绑成了大粽子普通,那里还轮获得我脱手?这李逵,传闻也是我们同亲,昨夜沂岭之上,力杀四虎,即便现在被捉,胆气也仍然是凛冽不平,当真是一条豪杰!”
李云吓了一跳,仓猝摇手道:“这个如何使得?若只是平常命案,只消向下属递个病状,再补个死状,便能摆脱了他。可这厮在江州城中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是朝廷天下大索的要犯。若放了他,不知要扳连多少人!”
众兵士轰然称是,然后一涌而上,在几个火家的服侍下,大吃二喝起来。
李鬼的老婆固然想吃,但她正跟曹大户眉来眼去,唯恐吃了这粗食,失了本身的身份,是以也咽着口水拿架道:“奴家也不吃这等肮脏食儿!”
西门庆向窗外望了望,阳光已经普照,想必青睐虎李云也已经到了沂岭村曹太公庄上了吧?贰心中悄悄感喟一声,那四只国度一级庇护的老虎,到底还是被李逵给打了,看来碰上了专打李鬼的莽李逵,不管老虎还是老腐,都只要引颈就戮的份儿,也算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李云这时早已下了马,跳向前来,看看道旁的酒肉果品,不由得皱起眉来,责怪道:“贤弟,你我之间,那里用得着如此远接?这么些酒肉,破钞了多少冤枉钱?你但是养家的人,须比不得我杨柳树剥皮——光杆儿一条!”
李逵这才觉悟,便低了头不吭气了。正吃喝的众兵士看着风趣,都轰笑起来。
李云美意难却,虽接了酒碗,却迟疑道:“贤弟,你也晓得我,平日从不喝酒……”
西门庆道:“白叟家年纪高大了,受不得急赶路的颠簸,是以我才未敢叫她白叟家随了介弟妇去;何况白叟家半路上若见不到儿子,觉得我们是心胸歹意,就此闹起别扭来,那该如何结束?是以若求万全,还得如此如此……”
西门庆点头赞道:“好一个豪杰都头!”
马背上坐着的,倒是一条精干男人,此人三十多岁,穿戴一身洗得发白的公服,一双青睐傲视之际,闪动生光,不怒自威,恰是“其身正,不令而行”的最好注释。
这一边朱富号召李云、朱贵、杨林和几个火家号召众兵士,西门庆看曹太公一帮人却不拢来吃喝,心下暗想道:“嘿嘿!是了!这些人只能算百姓,却不敢和这些吃公家饭的一个槽里争食吃——只是他们若不吃时,待会儿动起手来,却未几费我的手脚?”
再看李云身后时,倒是一堆七长八短汉,三村四舍人。除了前来解李逵的老郎兵士外,剩下的都是曹太公庄上的那些猎户、李鬼的老婆,另有曹太公本人,都是要上沂水县做证的——当然,还方法那三千贯的花红赏钱。
朱贵听了,点头称是,便和杨林出外筹办去了。
听了朱富关于李云不吃酒肉的顾虑,西门庆大笑道:“这李都头实在是廉洁得紧了,连酒肉都干脆不吃。那就安排些菜蔬素果下了药,让他这个青睐虎插翅难飞!”
西门庆提了食盒,来到曹太公家人面前,打了个躬道:“各位走路辛苦,这里些须酒食,大师姑息用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