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之下,穆弘和李俊都齐齐站起家来,穆弘便上前,向西门庆深深一揖道:“却不知神目中间贵姓大名?”
江州众豪杰听西门庆说得如此谦恭,本身这些人若不起来时,倒象是还在见怪西门庆一样。穆弘害羞带愧,低声向李俊说道:“三奇公子名不虚传!公然是有一分本领,就有一分涵养!”
两人抢先站起,江州众豪杰也站了起来,都来同西门庆讲礼。西门庆也把焦挺、蒋敬他们唤过来,与江州众豪杰通报姓名,李俊喜道:“梁山和黄门山各位的大名,久已是如雷贯耳,只可惜无缘识荆,本日得见,大慰平生之渴!”
郭盛嘲笑道:“世上那里另有第二个西门庆?我家哥哥,便是清河县万贯救豪杰,欢愉林脚踢蒋门神,飞云浦刀劈四帽花,孟州城血溅鸳鸯楼的三奇公子西门庆西门四泉,现在在梁山泊坐第五把金交椅的便是!”
西门庆站起家,抱拳向四下里拱手,报答众豪杰。再敬大师一杯酒后,这才道:“若只是小弟的私事,西门庆那里有脸来扰攘众家弟兄?此次前来,倒是因为干系到一条豪杰的性命,以是就算龙潭虎穴,也是要闯一闯了!”
蒋敬仓猝将陶宗旺一拉,两人仓促分开西门庆身后,避到了一旁。焦挺恍然,也从速和吕方、郭盛、陈小飞随在蒋敬身后,让开了江州众豪杰施礼的正方向。大师站定后,相互对视一笑,胸中便是有甚么火气,这时也都平了。
厅中世人听了,好似当头炸响一个轰隆!李俊又惊又喜间抢上两步,诘问道:“却不知是哪一个西门庆?!”
这时,张横张顺、李立穆春、童威童猛、薛永听到西门庆的大名,都是又惊又喜,一个个推金山倒玉柱普通,随在穆弘李俊身后,尽俯五体。厅中奉侍的众庄客见仆人拜了,那里还敢站着?顿时林林总总,跪倒了一地。
“嗳!小弟这就叮咛他们去!”穆春喜气洋洋地承诺着,冲出客堂安排人去了。
群雄昂首,西门庆仓猝跪下相搀:“众位哥哥兄弟快快请起!本日说来,倒是小弟的不是!若不是我把出那些个金锞子来显摆,穆弘哥哥李俊哥哥也不会傲不为礼了!说来还是小弟失礼在先,却那里能怪得了别人?若大师不见怪我西门庆时,便请起来发言!”
吕方见他方才空棺材出殡——目(木)中无人,心中早已窝了一肚子火气,现在见他前倨后恭,便嘲笑道:“在没遮拦眼中,我家哥哥那里有甚么贵姓大名?他只不过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庆字!”
李俊大笑道:“我明白了!西门庆哥哥所言豪杰,莫不是郓城及时雨,宋江宋公明哥哥?”
西门庆举杯道:“若信不过江州众豪杰,我们这干人本日还来会甚么面,拜甚么庄?早就闷声大发财去了。实不相瞒,本日小弟前来拜庄,却有一事相求。天幸江州统统成名的豪杰豪杰都在这里,却省了小弟好大的工夫。”
穆弘和李俊亦再不能偃然高坐。耸然动容之下,二人对望一眼,心中都道:“若我等不知薛永兄弟的秘闻,初见之下,亦看不破他的技艺传自于军中——这客人眼力竟如此短长?!他倒是甚么来路?恁地了得!”
穆弘便起家抱拳道:“却不知西门庆哥哥有何事叮咛?哥哥义薄云天,江湖上朋友谁不敬佩?哥哥若要办甚么事,只消一枝令箭颁下去,道上的豪杰们谁不是主动服从?本日我们有幸,如有能替哥哥效微劳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就是东海龙宫,我们弟兄也闯了!便请哥哥命令!”
穆弘也喜道:“怪不得昨夜灯花爆,目前喜鹊叫,本来却应在梁山和黄门山众家弟兄身上。穆春!快!叫厨下杀牛、杀鹅、杀鸭子!再开地窖,把陈年的好酒都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