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家在大名府的人无不王八肚子上插鸡毛――归(龟)心似箭,也怨不得他们行事时狗急跳墙了。
张清便想趁热打铁:“梁中书那厮缉捕我时,好不神情,谁知也有明天?我何不去河边赏他一石,若打死了,就是奇功!”
梁中书军吃了一夜惊吓,又困又饥,好不轻易比及白日,四下里谨慎探得再无伏兵,这才敏捷渡了淄水,整队往比来的县城来。进县后安设伤兵,又向处所官征调粮秣,闹得处所上鸡飞狗跳。河北兵士固然军纪还算能够,但昨晚吃了个败仗,死伤了很多弟兄,推源祸始,天然是山东人不好,是以在城中不公犯警之事做了很多,弄得民气大失,乞丐财主乃至赃官贪吏,无不切齿悔恨。
却见晁盖马鞭一扬,喝道:“梁中书,我倒也传闻,你虽是个赃官,却还晓得替百姓办事,不是那等昧尽知己之人。但观你这一起行军,其行动还是强盗本质!我们这些真强盗,还讲究个要脸;你们这些官强盗,竟是连脸都不要!来来来,放马过来,本日俺们梁山要与两州百姓出气解恨!”
在这乱箭之下,张清本日再想来其中宫直进,倒是难比登天,一个冲得靠前,马匹已是连中数箭,张清从速拨马回走,到得十几步外,马儿力尽,悲嘶一声,扑地便倒,还好张清技艺矫捷,纵身离鞍,身轻如燕。
两边岸上,一边是黑旋风李逵带领步军纵横捭阖,一边是张清引着轻骑倏忽来去,将梁中书前后军搅了个粉碎,粮食辎重,十去其九。梁隐士马扰攘得尽够了,这才唿哨一声,出兵隐入夜幕当中。梁中书后军固然几近是物质尽毁,但人马丧失不大,前锋渡河的两千精锐除少数拍浮逃回,倒是全军尽没。
梁中书闻言,脸颊上烧红了一片,不敢正面接晁盖的下音,只是转头向众兵将道:“明天不说甚么为国效命、封侯建功的虚话了!前面不远,就是河北地界,你们的亲人都在家里等着你们回家团聚!若让那西门庆抢在了头里进了大名,只怕你们就再也看不到亲人了,看到的将是一座新的肉丘坟!”
老羞成怒之下,花儿王太尉派人去寻徐宁家人的倒霉,成果扑了个空,本来徐宁一家早被小旋风柴进、铁叫子乐和遣人奥妙接走了,这时已经上了梁山,与徐宁阖家团聚。
只听得吼声如雷,大斧如霜,高山囊括而来的为首豪杰恰是黑旋风李逵,同李逵并肩战役的有一个生面孔,乃是来自寇州枯树山的丧门神鲍旭,鲍旭新投梁山,正思建功,现在仗一口丧门剑,左劈右砍直撞入官军队里,人不成近。
能够说梁中书是一起飞跑一起飞抢,沿途城镇打了白条无数,处所官欲哭无泪。天朝的特性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如果这大官手里再掌些兵权,那更是放肆放肆到极致,弄出白条这类当局行动的假币又算得了甚么?
梁中书这才想起来,这里固然离河北近,但是离梁山更近!西门庆去剿袭大名府,晁盖就在此地等着卡本身脖子,真是共同默契。
贵显李成早晓得此人飞石短长,也不跟他上前放对,只是大喝一声:“筹办!”
等进了历城,河北军略松一口气,计点公私财物,十去五六,因而世民气下又不平衡起来,因而借着梁中书的名义在历城打了半天秋风,这才重整军容,一起向西。
望着河对岸火光影里,梁隐士马高呼酣斗,步步进逼,前军节节败退,战死者有之,跳河者有之,投降者有之,这边倒是干焦急帮不上忙!正气沮间,却听马蹄声如密鼓般响起,远方一队轻剽马军正奔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