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间,却见火线尘头大起,晁盖便大喜道:“不必说,这定是林冲贤弟来策应了!”
本来,周亚夫是汉朝的名将,其驻兵的细柳营,深得松散法度,威不成犯。宋江见西门庆锋头太盛,本来想借明天这个机遇无形中小挫他一下,却不想被林冲一句“亚夫细柳之遗风”,反而滋长了西门庆的气势,宋江心头的愁闷,那是不消说了。
这一问正问到了点子上,前番戴宗上梁山求策应,神行太保只顾闲事,却忘了问众兄弟家眷的信息,要晓得诸如张横张顺的老娘,童威童猛的老爹等等,都是跟着吕方郭盛穆弘穆春等人第一批上梁山的,世民气底谁不牵念?因为这个,戴宗在公开里没少被世人数落,都说他粗心粗心。
宋江不放心,亲身带了花荣,将蔡九知府送出虎帐,直送到了十里开外,这才驻马。蔡九知府小和尚念佛,有口偶然地说着感激的话,鞭打着胯下的蹇驴,一起仓惶而逃。
待林冲和宋江正式见礼毕,西门庆抢着问道:“林冲哥哥,前些日子有吕方郭盛他们,护着众家眷先上了梁山,却不知可安好吗?”
现在听到西门庆问出了大师的心声,世民气中,不由得悄悄感激。这恰是:
西门庆一边派人骑快顿时前哨探,一边叮咛倚车结圆阵以自守。宋江忍不住道:“四泉兄弟,何必如此谨慎?”
西门庆喝骂道:“呸!你这狗官,玩弄甚么笔墨游戏?你不贪一文钱,是如此小钱不屑于贪,如有一千万文钱,你这狗官必定又会伸手!甚么阿物儿?这等小聪明,也敢把来在我梁山豪杰们面前矫饰?”
林冲却大笑了起来,携了西门庆的手道:“四泉兄弟,当真有亚夫细柳之遗风。”西门庆连称不敢。
阶前青草缘何绿?尽在潜移默化中。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花荣劝道:“哥哥何必悲观?待上了梁山,小弟敢说那第二把金交椅,就是哥哥的!当时哥哥开府建衙,小弟便在哥哥麾下听令,恰好也展一展这浑身的本领!”
欧鹏是军班后辈出身,自小熟读兵法,此时目睹西门庆临阵调遣,举止俱有法度,部放学兵行事井井有条,心中暗服:“怪不得蒋二弟对三奇公子赞不断口,公然是文武双全的英才!欧鹏能替这等豪杰卖力,此生却也不枉了!”
蔡九知府受了西门庆一番厉言疾色,却那里敢说半个不字?只是跪倒在地,对众位头领连连叩首,口口声声只是答允道:“卑职此去,必定痛改前非,再不贪一文钱。”
一起闲话着,早回到行营当中。晁盖见宋江花荣返来了,一声令下,拔营都起,护持着车仗,迤逦往前路行来。
蔡九知府如蒙皇恩大赦,仓猝叩首道:“是是是!小人这就滚!这就滚!”当下更不敢站起,膝行着从行军帐篷里爬了出去,爬几步,磕一个头,一起下来,即便是气冲冲的阮氏三雄,也不得不在内心暗赞这狗官铁头功了得。
西门庆眼望越来越近的滚滚尘凡,正色道:“诸葛平生唯谨慎,犹有街亭之失,何况是你我凡夫俗子呢?”
宋江便成心偶然隧道:“我说四泉兄弟太谨慎了些。如何?公然是虚惊一场。”
蔡九知府面色大变,口称极刑,冒死地叩下头去。
宋江点头道:“花荣兄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等的招安之路,帮衬的人多一个就是一个,拆台的人少一个就好一个,我倒不希冀蔡九知府和他背后的蔡太师给我们当招安的背景,我只盼着他们别在我们身后脱手脚,那就是诸天神佛保佑了啊!”
蔡九知府一听,只吓得几近晕去,却听宋江说道:“这个不当。我梁山本日兵威既足,便当以仁义为先,如此伤残人身材之事,岂是豪杰所为?兄弟们从今今后再休使出这等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