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摆手道:“此行又不是兵戈,倒是向山东道上豪杰们赔情的成分家多些。既然是嘴皮子上的工夫,也犯不着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兄弟们,我且请黄文炳先生、萧让先生、裴宣哥哥这三位同去走遭,可使得吗?”
李逵便瞪眼道:“叵耐知县那厮,没见过世面,听到俺铁牛进前门,他就从后门溜了,真真是岂有此理!”
在宋江想像中,黑旋风李逵是块爆炭,听得这番调拨,岂有不跳起来,亢声喝骂之理?只怕明日此时,也安抚不下这个蛮汉来。谁知李逵听了,却似泥塑木雕普通,底子不为所动,宋江倒是忍不住有些傻眼。
裴宣忍不住叹口气,点头道:“唉!泱泱大国,却外不能制敌陵犯,内不能安民御盗,官吏残暴,百姓困苦,高低皆已离心,真如泥足巨人普通,若遇风雨,如何是好?”
此时见了裴宣,李逵便如做好事的孩童被大人捉了个正着,全部**不美意义起来,只是“嘿嘿”笑道:“俺道是谁,本来是裴宣哥哥。铁牛卤莽,方才言语莽撞,哥哥休怪!”
盗窟中持续作庆几日,不觉便到了与私盐估客们商定的大会日期,这一天夙起,西门庆在月娘的奉侍下,结束得整整齐齐,来聚义厅前与众兄弟相会。
这时梁山泊头领黑旋风寿张审案的风声已经四下里鼓吹了出去,朱贵也闻风而至,听李逵这般说,又看他打扮得红红绿绿,不由得笑道:“李铁牛,你说是筹议借宿,却怎的将人家的衣裳也借来啦?”
过了水泊,行不到数里,就见劈面旗号招展,人马嘶喧,祝家庄为首,一彪人马卷地而来,阵容却也浩大,为首的豪杰,恰是祝氏三杰。这恰是:
李逵听了更是咧嘴而嘻,大碗酒,大块肉,吃得更加欢乐了。宋江倒是心头郁郁,闷闷不乐,偏又出声不得。
西门庆听了大笑道:“公然是跟着君子学作人,跟着巫婆学跳神,铁牛大哥和裴宣哥哥相处了几天,却也长进了多少事理!”
话音未落,人早已旋风般转过身来。这恰是:
朱贵大笑道:“这里离梁山比来,捕盗官军那里敢来作死?所谓搬兵,那真是睡里梦里才有的话,裴宣哥哥但放宽解,既回了梁山脚下,天然是万无一失!”
宋江听了,满内心要在西门庆这一行的人众里埋颗钉子下去,便起家道:“既如此,我便保举花荣兄弟走一遭儿!花荣兄弟技艺高强,箭法如神,如有些轻重缓急,必能助兄弟一臂之力!”
一夜无话。第二天大师夙起,用过了茶饭,便往梁山而来。船过金沙岸,李逵急着安设老娘,便先来聚义厅上,和众家兄弟相见。只是这时的黑旋风,还穿戴那身知县官袍,看起来讲不出的风趣,聚义厅中世人瞧着,无不哑然发笑。
毕竟本身为这个王朝效力半生,眼看着它一步步走向衰朽毁灭,裴宣心中之痛实是难以描述。
宋江贺了裴宣一杯酒,便不动声色地转换了话题,提及私盐盐路之决策来,最后成心偶然地看着李逵道:“现在晁天王收回了绿林箭,晓得的会说我梁山保全道上豪杰之间的义气,不晓得的必定会觉得我梁山怕了那些私盐估客的聚众联盟——到时弟兄们行走在江湖上,受尽旁人冷眼,倒是不免令人委曲!”
宋江也道:“就依四泉兄弟所言,小兄我在梁山之上,眼望旌节至,耳听好动静!”
西门庆又道:“既修文,亦不成不振武,还要请几位技艺了得的兄弟给小弟撑腰,壮一壮小弟的胸中胆气。”
因而吴用便道:“四泉兄弟能者多劳,此去必定旗开得胜,马到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