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宗旺倒拖铁锹,走过来和马麟细细看刀。马麟心中暗想道:“江湖上使双刀的豪杰倒也很多,却向来没传闻过有哪一个如此这般的青年豪杰的!此人到底是谁?陷我黄门山重围当中,竟然还是谈笑自如,如此豪杰了得?”
马麟眼看着欧鹏道:“小弟观那领头之人,其人气势辞吐见地,皆非等闲之辈。是以小弟心上爱敬他,便想着宁肯不做这单买卖,也要交他这个朋友!只是不敢自专,便出去请大哥二哥的示下!”
大宋缺马,是以马价居高不下。说实在的,这黄门山的帐算得确切丝丝入扣,以西门庆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价算,取三匹马折抵买路钱确切不算过份,还算是看在江湖同道面子上,给了大优惠呢!
马麟哈哈一笑,将日月双刀还鞘,悠然道:“四弟,我们黄门山在这里设卡子拉拢路钱,天公隧道。可如果见宝眼开,却收缴起江湖上朋友的兵器来,那成个甚么话?哥哥我固然也是使双刀的,但比起这两口宝刀来,我更爱的是江湖上的义气,可不能让江湖上的朋友们都说,我们黄门山眼皮子浅,没的把大哥二哥的名号都玷辱了!”
“哦?!”欧鹏和蒋敬对望了一眼,欧鹏便点头道:“是多么人?竟然能得三弟如此青目?说不得,此人我还须一见,倒要看看,是甚么豪杰豪杰,能令人如此心折?”
吕方、郭盛都把眼来看西门庆,西门庆便向马麟拱手道:“马头领,不是我们弟兄吝啬,这归去江州,我们是马不断蹄的星夜赶路,带的马虽多,却要轮番乘换,即便是如许,还唯恐误了大事――不如如许,今次我们厚纳买路钱,待返来的时候,再送马三匹,却不知意下如何?”
西门庆背好了刀,拱手道:“本日实在是失礼了,待鄙人身上事过后,必定重上黄门山,向各位豪杰赔罪。”
马麟道:“大哥,二哥,那为首的客人,口口声声说他们有急事,无马不成行,小弟心软,是以出去处大哥二哥讨个情,这回且容他们去吧!”
西门庆拱手道:“江湖掉队,知名小卒,薄名不敢有辱铁笛仙尊耳。本日小子们身有要事,借道宝山,不敢违了道上的端方,该多少买路钱,就此献纳,可若说小子们是那等官府的喽啰,却不敢答允。”
当下抢步上前见礼:“见过欧头领,蒋头领!”
林中二人恰是摩云金翅欧鹏和妙算子蒋敬,这是绿林豪杰剪径时的端方,有明有暗,是以他们二人隐在林中不出,为马麟和陶宗旺二人的后殿。见到马麟进了树林,都推开手边的棋枰,笑吟吟地从树桩上站了起来,抱拳道:“三弟,那些人可留上马匹畴昔了吗?”
西门庆道:“江州城中,鄙人们身有要事,不得不敏捷赶路,既蒙马头领放行,足感厚意。”
九尾龟陶宗旺手中此时也抄起了一柄铁锹,严阵以待。却见西门庆大笑,不由得与斜刺里铁笛仙马麟对视了一眼,喝道:“兀那男人,你笑个甚么?”
西门庆微微一笑,这才亮出姓名。却恰是:
马麟迟疑道:“这位兄弟,你不晓得,我家年老是军官出身,最是个爱好马的,你这里这些马匹从他眼下过,他不全留下你的,已是看了江湖上朋友的义气了!现在你还要推三阻四的,却不是惹他活力吗?”
马麟见西门庆目光孔殷,便摇手道:“罢罢罢!都是使双刀的,我这便去大哥那边替你说个便利,我家大哥也不是那等不近情面的,若你能住进他的内心,莫说是这三匹马,便是骅骝绿耳,紫电超尘,他也忍痛割爱了!”
蒋敬听了大笑道:“三弟夙来眼高于顶,本日怎的替不相干的人求起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