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便请入帐,史文恭风风火火地出去,一开口便道:“大人!告急军情!”
七个兵马都监听了这一说,都是如释重负,悄悄感激皇甫端替他们打保护,均想:“皇甫大哥真够意义!承明天的情,今后分钱让他多拿一份儿!”
这一回,七个兵马都监却顾不上挑理了。一来,若段景住真的带来了梁山屯粮之所的切当动静,那绝对是头功内里夺头功,是以破了梁山时,梁中书很多少封赏,现在小小的放软身材,又算得了甚么?二来嘛,世人都是胸中多事,心上有鬼,以是才顾不得计算其他了。
邓州兵马都监王义公然见利忘义,起首倡导道:“采购药材,还得往外掏钱,不如我们拿了就走,一文不花,都充作‘公用’,岂不是好?我们这是为国度办事,那些卖药材的刁民,该当乐捐才是。再说了,药材是那里长出来的?是从国度的地盘上长出来的,理所当然应当国有,我们现在拿来,只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段景住道:“厥后小人暗中查访了几天。那营寨中小人是没本领潜出来的,只幸亏四周山中四周踏看,厥后碰到个采药的白叟,才晓得梁山屯粮的处所叫做黄粱谷,是个葫芦肚儿的地形,只得一条路出来,此中宽广处,足能安得百万石粮草,那边阵势又高,不怕雨雪浸润,并且谷中自有泉水,真是天赐的屯粮之所。”
一听梁中书毕竟问到了这一句,七个兵马都监的心都提了起来。
皇甫端道:“除了中军李都监部,凌州两位团练使单廷珪、魏定国部,义勇营曾头市部,疫病高文!”
史文恭带皇甫端到了中军帐,梁中书离座相迎,以他方面大员的身份,如此礼数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七个兵马都监鄙人面看着,心中都不悦:“大人对这帮没功名的草民如此推爱,真是有失朝廷家的体统!”
梁中书问道:“却不知是何事?先生固然说来。”
但明白人还是有的。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明天还算机警,点头道:“王大人这番主张,只可在平时无事时利用,却不能在战事时筹算。抢得一次,抢得两次,省下来的钱却也有限——哦,不是抢,是拿,是拿——但是那些刁民又不是砍了腿的,拿得他们一两次,他们还会来吗?如果以误了大人的事,见怪下来,你我接受不起!”
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听得心头炽热,当下挺身而出,慷慨激昂地正色道:“大人!皇甫先生初来,未能深知军中之事,末将鄙人,愿做皇甫先生副贰!”
这时,却听梁中书说道:“先生说得有理,就依先生之言,人手赋税,由先生所欲……”
梁中书一顿足,大呼道:“皇甫先生呢?传皇甫端进见!”
听到这里,天王李成忍不住道:“董平张清之流,都是降将,西门庆竟把全军命脉,都拜托于这些人之手,可算是疑人不消、用人不疑了!”
梁中书仓猝跑上去扶起,携了段景住的手回中军帐里来,短短二三十步路,梁中书已是口若悬河,将段景住盗辽帝御马的豪杰事迹,吹嘘得花团锦簇,段景住听得半懂不懂,只是惶恐道:“小人怎敢?小人怎敢?”
皇甫端便款款隧道:“史兄莫急,听我道来。那七报酬牟利而来,我知之甚深,但若我将他们拒之门外,他们明里不敢如何,暗里算计起来,我们再经心极力的弄马,但是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也只能落个灰头土脸,就此暗澹结束,当时岂不误了大事?史兄你想一想现当代上这群赃官贪吏的作为,就应当明白些甚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