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曾魁与欧鹏发箭接箭,那一刹时的出色,正挠到了曾升少年好胜的痒处,他见猎心喜之下,便迫不及待地拍顿时阵,向梁山这边应战。
西门庆虽听铃涵说得有理,但他毕竟没亲目睹识过曾升的飞刀程度,到底放心不下,是以转头向武松望去。武放手扶三尖两刃刀,和扈三娘相视一笑,伉俪二人齐齐向西门庆一点头,西门庆这才略松了一口气。
曾升精力一振,便举手道:“好!既如此,我便在此设誓,我们两家公允以飞刀分高低,哪一家坏了誓,天厌祝之!”
这一下出其不料,曾升只感觉光彩刺眼,忍不住把眼睛一闭。但妙手对垒,只争一瞬,铃涵趁此机遇,一刀飞来,曾升只听得身前恶风不善,暗叫一声“不好”,极力后仰偏身时,耳轮里已经是“当啷”一声震响,接着左耳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心定后,西门庆大声道:“曾升!你既然想斗暗器,那我们便来公公道反比一场吧!你和我这妹子隔空驰马,以飞刀互射,谁胜谁负,千军有目共睹。却不准两阵之上,暗箭伤人——你方可愿遵循吗?”
但天不从人愿,铃涵一个翻身,早已借力坐回马背,纤手一挥,一柄飞刀射出,“当”的一声,与曾升掷来的那柄飞刀撞在一起,两柄飞刀都斜刺里激溅了出去。
虽有机巧挫锋锐,又看勇武起昂扬。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西门庆听得清楚,挖苦曾升之人非是别个,恰是二龙山自家结义的mm铃涵。这女孩儿在孟州城被西门庆一手援救,得了毕生的幸运,感激之下,对这位哥哥敬若神明,听到曾升言语无礼,如何容得?当下便奋但是出。
曾升“咦”了一声,手上不由得一缓——那两柄飞刀,却都是他自个儿的。
见铃涵出阵,西门庆吃了一惊,仓猝喝阻道:“妹子且慢,这一阵你去不得!”
铃涵守势一沮,曾升便想转守为攻,谁知伸手向背后一摸,却叫得一声苦,本来他的六柄飞刀都打没了。他这飞刀本是战阵之上出其不料之用,现在摆开了堂堂之阵正正之旗比试,顿时就闪现出数量上的优势来。
征尘影里,铃涵一个娇怯怯的身子猛地溜上马鞍,只以右足勾着马镫,那马匹奔行正急,拖得她满身腾空,真如一只傍地飞掠的鹞子普通。如此一来,曾升两柄飞刀已然走空。两军阵上见铃涵一个小女子竟然如此高深马术,尽皆喝一声好彩。
曾升一心要赢了铃涵,好激西门庆了局,是以抢先发难,喝一声“着”,手臂劲挥,一道流光抛出,直取铃涵肩膊。铃涵顿时一个伏身,那刀擦着肩头畴昔了。
西门庆正容相谢道:“贤妹情意,愚兄心领!”
曾升听了这话,傲视着铃涵道:“若我胜了这小女人时,西门庆你可愿切身出马与我放对?”
曾升眼尖,早看到卢秀英在西门庆马前请令,心中暗叫不妙:“不好!这婆娘马快刀急,又生得好眼目,我的双刀飞刀都回旋她不倒,没的败上一阵时,又要吃哥哥们的讽刺——有了!我这便如此如此……”
曾升也大呼一声“好”,声到刀到,一飞刀对准铃涵勾着马镫的右足踝掷去,用心要让这只风中飘摇的花鹞子落地不起。
曾升的情意也是动得极快,电光石火间已自思忖道:“没何如,此时只好接那女孩子的飞刀来用。量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女人,能有多大腕力?以我的本领,收她的飞刀还不是探囊取物普通轻易?”心下既定了计,便瞪大了眼睛,只等铃涵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