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西门庆问道:“这又关那智多猩甚么事了?”
西门庆却不吃这套,将案几一拍,喝道:“尔等惯会溜须拍马,真真的一派胡言!如此轻降,必有隐情,来人啊——”
那两人道:“小人们的贱名,一个叫安生儿,一个叫张高儿,都是大辽龙化州人。”
安生儿道:“本日阵上,签军猛安王矮虎阵亡,又死了两个谋克统领霍石、董庞儿,小人两个身为大旗手、二旗手,归去必定要被智多星大人砍了脑袋以明同命队的军法,底下一大帮弟兄,十有捌玖也得不了好去,既然如此,还归去做甚么?人同一心,心同一理,公子大帅在上,小的们还是投降了吧!”
在安生儿的语气中,固然不无谩骂,但更多的是恋慕。毕竟在战阵之上,若能如“铁宝塔”兵士一样满身重装,刀枪箭矢皆不能入,那活命建功的机遇天然大增。
安生儿顿时道:“回公子大帅的话——那吴用汉奸,最不是个东西了!弄出个三生阵同命队来还不算,又给金国人建了一支强军,倒是于精锐的女真扎也中,再遴选最精锐的兵士构成一队,叫甚么‘扦叉千户’。这些人都披两重铁兜鍪,浑身高低重铠全装,周匝皆缀长檐,其下乃有毡枕,临阵时各跨健马强骑,行动间望之不似生人,倒象是成了精会走的铁塔普通——俺们这些姥姥不疼娘舅不爱的签军看着眼红口顺,都管这支狗娘养的女真军队叫做‘铁宝塔’!”
西门庆赛过蒙娜丽莎地一笑,悠然道:“如果天机,此时天然不成泄漏!”这恰是:
纵得铁马连城至,怎奈奇谋荡地来。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耶律敖鲁斡听了,眼中一亮,急问道:“莫非,西门公洞察天机,已经有了对于铁宝塔的手腕?”
张高儿从速道:“公子大帅您有所不知——女真人打下了辽国的上尓临潢府后,从辽国皇家的府库里,不知发了多少横财,那些全铠重装的铁甲,就是这么来的!”
摆布杀气腾腾地轰然应和一声,吓得安生儿、张高儿又象骄阳下晒化了的大蜡一样软溜了下去:“公子大帅开恩!小人们归降,实在另有个原因——”
西门庆听了“哦”一声,心下已是恍然大悟。
却听西门庆道:“你们两个,且站直溜了说话——那智多猩除了三生阵同命队,还做了些甚么?”
西门庆问道:“你二人唤甚么名字?”
西门庆道:“何为三生阵同命队法?”
两个家伙忙推托道:“公子大人面前,焉有小人的站位?俺两个还是跪着的好!”
对这些俘虏,西门庆还是很正视的。回到营中,升帐军议,论功行赏结束,西门庆便命人把签军中职衔最高的两个头子给带了上来,比来陈小飞暗藏于女真境内,乘机送来了很多谍报,恰好借着俘虏的嘴巴,好好印证一下。
西门庆听了微微一笑,仿佛是自言自语道:“想不到完颜宗用智多猩,竟然还搞出了个三生阵同命队的花把式来!”
抓的最多的,是那些签军。这些签军倒也干脆,西门庆雄师甫动,他们便束手归降,省了中华联邦军多少力量。
这些黑幕,西门庆天然不知,但他顿时提出了一个资本上的疑问——“女真缺铁,连做饭的铁锅都是宝贝,何时竟然豪阔到能够组建‘全铠重装’的‘铁宝塔’军队了?”
张高儿道:“这个三生阵同命队法,深得金国狼主完颜阿骨打的奖饰,连女真人的嫡派军队里,传闻都筹办要全面推行。”
未几时,两个俘虏进帐拜倒,叩首如捣蒜:“见过三奇公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