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道:“当日孟州城时,你我兄弟都只是一介匹夫,斩杀赃官贪吏,只为私仇,杀了正主儿,也尽够了,何必祸及妇孺?以是我才饶了张都监满门长幼的性命!”
武松盯着西门庆道:“兄弟,你也既知无情一定真豪杰,那你为何还是那般脱手无情?”
俄然一声长笑,武松举坛痛饮。酒尽人倒,口中兀自嘲歌:“且拼醉,烦恼郁结,今后烟消云灭!”这恰是:
“我传闻,北风乱飞阚万林和辽国天寿公主答里孛订婚,是兄弟保的大媒?”
“岂有此理!”泰山崩于前而色稳定的武松因西门庆一言而惊跳,连身前酒都带翻了,“我武二岂会做那等事?”
西门庆十指回握,指骨格格作响,淡淡隧道:“与其今后一团乱麻,不如现开消了的好!斩草要除根,杀人要绝后,这个所谓的‘后’嘛,是后患,也是后代,当然也就包含了女人和儿童!”
武松寂然倒入坐中,苦笑道:“是啊!自有了孩儿后,我的心确切软了――这话传到江湖上,不知要笑倒多少豪杰,堂堂灌口二郎神武松,有一天竟然也会心软!”
迂夫可知屠夫苦,写手未尽凶手情。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曾父老眉飞色舞:“人逢丧事精力抖擞!说到这仇报得完整,小老儿还得感激元首大人的神机奇谋,公然是袖里乾坤,运筹帷幄……”
西门庆摊手道:“白叟家,我要让你绝望了!你前后收留了七百九十一人,这些人中,安知就没有一个心胸故族,雌伏待机的?这类人只消出上一个成气候的,就是我中华联邦大大的烦恼!当时若把乌春部也连累出去,再让史教头和我家卢将智囊兄弟或者他们的先人对决杀场不成?”
曾父老开端擦汗。当日大屠完颜部女真人,曾父老把统统高于大车车辕的男人都砍得矮了一头,又超度了统统的老弱病残,最后大开便利之门广收年青女子和儿童,筹算将这些人归入乌春女真,将来好用来持续本族的血脉――这类措置体例,打老祖宗当时就是这么过来的。
动静传开,塞外沸腾,无数异民族怀着畏敬的表情,再一次向涞流河边堆积过来。一句话悄悄在这群人中不胫而走――“汉家昔日有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本日强汉再临,吾等岂可不慎乎?”
西门庆又道:“破了赵宋,建立联邦,本日更远征异域。我西门庆不轻视远人,但也不会放纵远人!本日族灭完颜部女真,一为联邦辽属百姓报仇,二为给统统外族做个样范――犯我联邦者,虽远必诛!必族!夷一族,而免万族,站在一国的角度上,这一刀我必必要斩!再多十亿妇孺,我也是一个不留!无它,我来到这个天下,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做人的!”
武松“咣”一口喝干了,吐了口酒气,怀想道:“当年孟州城,你我兄弟血溅鸳鸯楼,杀了张都监张团练,我要再杀其家人,兄弟却仗义,饶了那一众妇孺的性命;为何上得梁山、破得腐宋后,你就判若两人,屠刀垂垂锋及妇孺――我畴前阿谁兄弟,那里去了?”
武松听着,连尽三碗。
武松怔怔地想了半天,不得不感喟问道:“兄弟之言何解?”
武松点头,西门庆继道:“但本日又有所分歧!上梁山后,替天行道大旗高张,我等再斩杀赃官贪吏,已经不为私仇,只谋公义!赃官贪吏一人贪婪,其家默许,坐食官方血肉,只杀一人,无足惩恶,是以屠其家,号为社会制裁,增加心胸幸运者越雷池的本钱!当一人贪而百口足的时候,十者九贪;但当一人贪而百口诛的时候,轻举妄动者又有几人?毕竟贪得再多,也是要用来养家的,不是养内宅,就是养外宅,如果两宅变阴宅,贪得再多,复有何益?是以我屠及妇孺,杀得理所当然,心向来不颤,手向来不抖,越界者试刃,唯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