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房先生来了。”
昨日罗士信率部攻皇城之际,实在战事并不算狠恶,也就只要活捉阴世师时,曾斩杀了数十人,随后么,皇城诸多守军就全都闻风丧胆地降了,可就算是如许,杨郁也自被吓得不轻,一宿未眠,就担忧着自家的小命即将不保,哪怕张君武持礼甚恭,他也还是慌乱得不可。
“哦?呵呵,子诚(肖正南的字)还真是给了某好大一个欣喜,来人,传令下去;全军止步,当场安营。”
“末将所言句句是实,现在阴世师、骨仪等诸逆皆已成擒,殿下着人一审便可知根底。”
杜如晦现在名声实在并不显,虽有才名,可在京师诸多俊彦中,却也谈不上申明显赫之辈,但是张君武却晓得此人实非等闲之辈可比,“房谋杜断”但是千古闻名的,早就故意要重用于其,现在房玄龄既是大力保举,张君武天然乐得表示一下从善如流了的。
雄师已急赶了一天的路,早已是怠倦不堪了的,一搭建好了堡垒,除了少量的鉴戒军队以外,近二十万将士皆是早早便歇了,但是张君武却并未去歇息,随便地用了些干粮以后,便即盘坐在了沙盘前,冷静地推演着完整处理潼关守军的方略,正自深思不已间,却见张磊从帐内行了出去,几个大步便抢到了张君武的身边,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房玄龄明显早就胸有成竹,寥寥数语便点出了屈突通之以是一向举棋不定的根由之地点,只是并未急着将所谋之策讲解清楚,而是用心卖了个关子。
渭河北岸的平原上,固然天气已完整全黑了,但是张君武却并未命令宿营,而是通令全军打起火把赶夜路,没旁的,概因长安虽已拿下,可远谈不上安稳,雄师一日没赶至长安,张君武的心就难言安稳,却未曾想戌时将尽之际,一骑报马却给张君武带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好动静。
“真是如此么?”
杨郁底子就未曾理过政,也不清楚阴世师到底都做了些甚事,这会儿听得张君武如此说法,将信将疑也就属不免之事了的。
张君武所言当然是究竟,可实际上么,真要说谁是忠臣的话,实在阴世师、骨仪才真的是大隋之忠臣,只可惜自古以来都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胜者为王败者寇,作为胜利者,天然是张君武说啥便是啥了的……
“啊,免、免了。”
“先生不必多礼了,且请内里叙话罢。”
太极宫武德殿的正殿中,年仅十二岁的代王杨郁满脸不安之色地端坐在大殿正中的案牍背面,双眼时不时地在殿口处与两旁浑身煞气四溢的数十名持戈军人身上来回转悠着,待得殿外一声断喝响起,杨郁肥大的身子蓦地便是一颤,似欲挣扎着站起家来,可恰好腿脚有力,不但没能站将起来,反倒是倾斜着撞在了案牍上,那等惊骇之状,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张君武并未急着诘问房玄龄的来意,笑容满面地便将其让进了帐中,各自分宾主落了座,自有陪侍的亲卫紧着奉上了新沏的香茶,又鱼贯着全都退出了帐去。
以张君武之睿智,自是听得懂房玄龄所谓一纸文书指的是甚,摆布不过就是以势压之,逼迫屈突通孤身回长安罢了,这么个别例,张君武不是没想过,题目是他对潼关诸将都不甚体味,一时候也不知该任命何人来顶替屈突通,万一如果所托非人,闹不好潼关立马便有兵变之危。
“主公说得是,算起来,其与克明份属平辈,往昔干系也自颇佳,若由克明前去潼关宣令,或可大有所得,此部属之肤见耳,还请主公明察。”
“主公但是在深思着潼关一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