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弓箭手的数量并不是太多,也就四百余众罢了,可考虑到蓝田城墙的长度也就四百余步罢了,这等箭雨的密度也自不算小,措不及防之下,冲在最火线的长安军将士顿时惨嚎着倒下了很多。
“嗖、嗖、嗖……”
“大将军,您就命令罢,末将等自当极力剿除此恶贼!”
“阴兄,不能再攻了,贼军较着有备,此际入夜,于我军实有大倒霉,不若先行退兵,待得天亮后,再以主力冲城。”
屈突通混了一辈子宦海,又岂是脑筋简朴之辈,只一听便知阴世师的算计安在,这是要强即将他屈突通拖上对抗齐郡军的战车来着,事理很简朴,潼关雄师的家眷可都是在长安城中,不管阴世师可否攻得下蓝田,齐郡军那头都必定会尽起雄师赶去长安报仇,就长安军那么点兵力,底子不成能守得住城防,换而言之,如果潼关雄师不回援的话,长安城落入齐郡军手中乃是必定之事,随之而来的么,那便是潼关雄师的命根子就要被齐郡军捏在手中了,如果潼关军肯完整投向齐郡军,那倒也就罢了,如果他屈突通还想拥兵自重,只怕下头的将士必会造反无疑,毫无疑问,阴世师此举可真就将他屈突通架上了火炉了,自在不得屈突通不为之恼火非常的。
张君武既是决计已定,诸将们自都不会有甚贰言,齐齐应诺之余,紧着便各归本部,自去调兵遣将不提……
城中的哄乱一起,离西面城墙不敷三百步摆布处,早已率部暗藏到位的阴弘明顿时便镇静了起来,也自顾不得甚潜行不潜行了的,大吼着下达了冲城令,旋即便见三千长安军将士吼怒着策动了狂野的冲锋。
“来人,擂鼓聚将!”
阴弘明本觉得己方是夜袭,又有着城中内应的共同,理应能顺利冲上城头才是,却千万没想到城中守军竟然筹办得如此充分,毫无疑问,己方的行动打算已被城中守军所把握,偷袭已是不成能了的,但是阴弘明却不肯就此认输,狠下一条心,硬是筹算将偷袭化为强攻,看可否依仗着兵力上的上风,一举攻入城中。
“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
跟着屈突通一声令下,已然消停了近两个月的聚将鼓俄然隆隆暴响了起来,正在关中各处的诸军将领闻讯之下,自是都不敢稍有拖延,全都满腹迷惑地往城守府方向狂赶了去……
“攻,给我接着攻!”
“上,冲城!”
大业十四年仲春初八,巳时正牌,张君武正在中军大帐中与房玄龄、王诚等文职官员们商讨着屯田事件,却见一名报马仓促从帐外而入,冲着张君武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呜,呜呜,呜呜……”
饶是长安军显现出了极高的战术素养,但是肖正南却并未为之所动,紧着便连下了两道号令,旋即便见城头上箭雨瓢泼而下,檑木滚石轰然作响,刹时便打得长安军将士们哭爹喊娘不已。
蓝田之以是空虚,本就是张君武设下的个钓饵,要钓的可不止是阴世师这条小鱼,真正要钓的是屈突通这条大鱼,当然了,垂钓归垂钓,张君武却并未筹算再与屈突通大战上一场,不是担忧不能胜,而是大战连连之下,关中已然经不起折腾了,故而,在排兵布阵时,针对屈突通一方,首要以停止为主,至于阴世师么,那就没啥客气可言了,一举灭之乃是必定之事。
跟着阴弘明一声令下,凄厉的号角声顿时暴响了起来,正被齐郡军守城军队打得焦头烂额的长安军将士立马纷繁调头向回狂逃不已,一场短促却又颇见惨烈的攻城战到此便算是暂告了一个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