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萧大人得知,裴仁基那厮暗中派出贾闰甫前去洛口仓,与逆贼李密暗通款曲,欲杀你我,并献虎牢关以表忠心,事急矣,若不早做定夺,我军危在朝夕啊。”
“诺!”
萧怀静先前就在担忧会将裴仁基给逼反了,此际听得张君武亲口证明,顿时便被惊得个双目圆睁,慌乱得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尔等可都听好了,将本日与贾闰甫去了那边,见了何人,说了甚话都从实招来,将功赎罪,若不诚恳交代,定斩不饶!”
“萧大人拯救啊,末将冤枉啊,末将……”
待得那三名兵丁跪倒在帐中以后,张君武也自未曾稍有担搁,紧着便直奔了主题。
“萧大人,末将冤枉啊,这是栽赃,张君武公报私仇,您要为末将做主啊……”
萧怀静到底是老宦海,这一有了张君武的打岔,他很快便将心境调剂了过来,但是并未急着下个定夺,而是面色凝重地发起道。
“嗯……兹事体大,且容萧某问过了此獠再行决计。”
“嗯,好。”
固然慌乱不已,可毕竟先前已有所猜想,萧怀静还是能很快稳住心神,双眉一皱,略带一丝骇怪与猜疑之色地诘问了一句道。
“该死的狗东西,安敢如此狂悖,逆贼,逆贼!”
见得张君武如此态度,萧怀埋头中不由地便是一暖,要晓得现在张君武的官阶实在已比他萧怀静高了一级,又手握重兵,却从不见其有甚少年得志的猖獗,在萧怀静看来,此子将来必成大器无疑。
“是你?”
“萧大人,贾贼虽已伏法,然事尤火急,裴仁基那厮兵多,我部兵少,若不早做绸缪,却恐有太阿倒持之危,不知萧大人可有甚见教否?”
“萧大人,裴将军将反,欲取你我二人之首级为投名状。”
“萧大人,末将冤枉啊,他们一体勾搭,是欲谗谄末将啊,末将冤枉啊……”
“事既急,末将也就擅埋头回了,此事若能……或可降落裴老贼背叛之影响,只是萧大人却须得冒些险了,就不知萧大人可愿为否?”
“禀大人,张将军帐下亲卫前来传讯,说是张将军处有告急军务,有请大人移驾一行。”
张君武既是有令,服侍在侧的张恒自是不敢稍有担搁,紧着应了一声以后,便即仓促收支了大帐,未几会,便已领着十数名流兵,押送着三名低头沮丧的兵丁从外头行了出去。
张君武早就推测萧怀静会是这等反应,也自不觉得奇,紧着便将所知之谍报讲解了一番。
“张将军客气了。”
固然明知必死,可贾闰甫倒是如何也不肯认命,哪怕证据已然确实如山,他还是不管不顾地喊着冤。
萧怀静虽在军中很多光阴了,但却从未曾亲身上过阵,更别提如此近间隔地旁观血淋淋的首级,早被张君武的杀伐果断给震得腿脚酸软不已,脑筋都转不动了,又哪还能思考甚应对之道的,这会儿听得张君武见问,一张老脸顿时便涨得个通红不已。
贾闰甫的人头狰狞非常,可张君武却底子不在乎,随便地一挥手,将呈献首级的兵士屏退了开去,面色凝重非常地目视着兀自没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的萧怀静,忧心忡忡状地发问道。
“啊,这……唔,萧某心已大乱,实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好,张将军如有破贼之策,且请明言,老夫听着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