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裴、张二将在那儿相互推委个不休,萧怀静哪还看得过眼,怒不成遏地便喝骂了一嗓子。
“谁说不是?洛口仓离我虎牢关不过就六十里不到之地耳,倘若早来动静,我军还可出其不料,攻敌一个安身未稳,现在怕是难喽。”
萧怀静等了半晌,见裴、张二人皆是眼观鼻鼻体贴肠沉默着,顿时便急红了眼,一顿脚,烦躁非常地便催逼了起来。
“哼,段大将军有令,我虎牢关全军反击,尔等岂可违令行事,若误了军机,休怪萧或人动本上参!”
“……”
反击洛口仓较着就是一场恶战,哪怕能胜,军伍的折损断不会小,功绩虽大,可夺返来的洛口仓又不成能归己方节制,完整就是在为别人作嫁衣裳,毫无疑问,这等仗,换成哪位将军,都不肯去打,裴仁基明显也不例外,若非如此,又何必如此拖延不决,此一条,张君武早就看得个通透了的,当然不会去自告奋勇,反倒是借机将困难一脚踢到了裴仁基的怀中。
“嗯……贤侄之意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
“……”
“贤侄,你看这……”
“竟然会是如许,东都那帮混账行子是何为吃的,这都三天了,才来文布告,贻误军机,当诛!”
俗话说得好: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辎重补给既已到了手,张君武也自没省着,好生跟部下将士们过了个肥年,而后,不等雪化,便开端了大练兵,这一练就是一个来月,正值乐此不疲之际,萧怀静俄然着人来唤了,待得张君武赶到了城守府,都尚将来得及施礼,就见萧怀静已是满脸烦躁地嚷了一嗓子。
以张君武之夺目,又如何不知裴仁基这一问是要他出面去跟萧怀静硬顶,题目是这底子就分歧适张君武预定之计谋,他自是不会遂了裴仁基的意。
“不当,不当,小子幼年,部下又新训未久,守城或许无碍,正面破敌却恐有所闪失啊,还是裴将军亲身率部前去方能稳妥啊。”
“竟有此事?这怎生能够!”
不说张君武暴怒不已,裴仁基也一样是怄火非常,要晓得洛口仓乃是大隋最大的粮仓,所存之粮无数,一旦瓦岗军开仓放粮,只消几天时候,便足可堆积起多量的流民,气力狂涨乃是必定之事,更要命的是洛口仓恰好恰断了虎牢关与洛阳之间的要道,现在的虎牢关守军鲜明已成了孤军,错非能光复洛口仓,不然的话,虎牢关势需求落入瓦岗军重围当中,就算关中兵力再强,也决然支撑得了多久的。
公文不长,也就只要几行话罢了,除了简朴说了句洛口仓已于三日前落入敌手以外,就只要一条号令,那便是着裴、张二人尽起虎牢关雄师赶往洛口仓,两日内须得赶到洛口仓,与从偃师出兵的刘长恭所部两万五千兵马合击瓦岗贼酋李密,行文简朴到了极致,别说敌情通报了,便是两军汇合以后谁为主谁为辅都未曾明白,至于作战打算么,更是只字未提。
萧怀静明显已是急红了眼,浑然不见了昔日里的严肃气度,唉声感喟之际,满满皆是心急如焚之慌乱。
面对着萧怀静的滔天肝火,张君武能够安然不动,摆布他是副将,天塌下来了,自有高个儿去顶着,可裴仁基守关有责,倒是不能不辩白个明白了的。
“依末将看来,出兵救济洛口仓虽是必须,然,虎牢关也不能不守,为防不测,窃觉得着牛进达率四千步军死守关城,其他各部马上集结,这就赶赴洛口仓也罢。”
“裴将军明鉴,洛口仓乃天下粮仓之重,怕是不能不救,只是关前敌雄师压境,却也不能不守,末将愿搏命守关,裴将军尽管放心去救洛口仓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