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文振问得如此之火急,文仲明自是不敢稍有拖延,紧着便将与张君武谈判的颠末详详细细隧道了出来。
“将军天纵神威,家父不敢顽抗,愿举军来降,只是有几个要求,若能得将军应允,文某父子皆感激不尽。”
来使很年青,看春秋,也就跟张君武差相仿佛罢了,身材高大魁伟,一看就是勇武过人之辈,可举止间却又透着股书卷气,显非常人。
“鄙人文仲明,见过张将军。”
昨夜文振命令乱箭号召自家溃兵之际,张君武便已判定出文振有着归降之心,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特地率部在此布阵,当然了,心中清楚归清楚,说么,倒是不能说将出来的,在这等构和之际,装装胡涂也属理所当然之事。
第九十三章 计谋转进(一)
日头早已升到了三竿高,大战过后的疆场上狼籍一片,无数的尸身横陈着,血水四溢,苍蝇乱飞,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但是策马立于帅旗下的张君武却底子不为所动,神采始终淡然如常,直到紧随在侧的张恒收回了一声惊呼,张君武的嘴角边方才暴露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不为别的,只因正有一名无上军偏将手持着白旗从营门里行了出来。
“少将军快看,营中有动静了!”
“去,将那名使者带到此处来!”
该摸索的既都已是摸索过了,文仲明急着要归去跟自家父亲商讨去处,自是不肯再多言罗唣,恭谨地行了个礼以后,便即仓促赶回大营去了。
一听张君武这般说法,文仲明的眼神立马便是一亮,但却并未将话说死,而是紧着发起了一句道。
听得张君武有令,张恒自是不敢稍有怠慢,恭谨地应诺之余,亲身领人策马行上了前去,一番剪短的谈判以后,便即将那名来使带到了中军处。
见得张君武如此客气,文仲明脸上不由地便暴露了一丝惊奇,只是应对间却还是是一派恭谦之态度。
自昨夜击溃了卢明甫所部以后,张君武就未曾再大动兵戈,哪怕是天气大亮以后也是如此,既未曾派出留守军队去参与围歼漫衍在周遭数十里范围内的无上军乱兵,也未曾挥军进犯文振的大营,而是始终以两万不到的军队布阵在文振的大营前,等的便是文振派出的使者。
文仲明的姿势摆得很低,开出的请降前提更是简朴到了顶点,只求免除部下将士的极刑罢了。
浮桥既断,被断绝在双洎河北岸的二十几万无上军也就根基成了瓮中之鳖,毫无构造的环境下,底子不成能是杀红了眼的齐郡军之敌手,待获得了天亮时分,除了幸运逃过了河的部分残军以外,也就只要卢明达所率的万余残部沿河岸逃去了长葛,余者皆被齐郡军堵截了退路,毫无斗志可言的无上军将士多量多量地成了齐郡军的战俘,就连万云飞与高超山这等无上军的重将也尽皆降了,至于卢明甫么,则早在乱战中阵亡,也不晓得究竟是死于何人之手,至巳时三刻,双洎河北岸独一成建制的军伍就只剩下困守大营中的文振所部三万兵马。
“多谢张将军美意,且容文某先归去叨教父帅,再来与将军回话可成?”
中军大帐中,文振面色凝重地端坐在案牍背面,正自皱眉深思间,听得脚步声响起,紧着便抬起了头来,这一见是宗子返来,眼神立马便是一亮,也不等其子见礼,有些个迫不及待地便开口发问了一句道。
悄悄地听完了文仲明的陈述以后,文振反倒是不急了,冷静地深思了半晌以后,这才谨慎地探听道。
张君武并未因文仲明的请降而有甚特别的表示,更未曾大包大揽地给出承诺,仅仅只是笑着鼓励了其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