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止步,当场布阵!”
“跟我来,抢城,抢城!”
“嗖、嗖。嗖……”
“呵,还真来了,八万猪羊罢了,破之何难?来人,吹号,号令各部告急调集备战!”
听得张君武有令,陪侍在侧的传令兵自是不敢有涓滴的粗心,紧着便吹响了号角,旋即便见正自修整的齐郡军各部立马警省了过来,口令声暴响中,一万五千余将士缓慢地便列好了阵型,除秦琼所部四千步军布阵山脚下,以防仓口城之敌突袭以外,雄师主力开端西进,筹办迎击杀来的王伯当所部。
“弓弩手筹办,放箭!”
“报,禀将军,巩县之敌已出城,总兵力恐超八万余,正在向我军杀来。”
张君武率部行出了一里多远,便已能远远瞧见远处正滚滚而来的大队人马,自是不筹算跟王伯当所部来上一场大混战的,挥手间便已下了令。
王伯当的差遣还是起了结果的,固然毫无阵型可言,可滚滚而来的瓦岗雄师终究还是撞上了齐郡军的防备战线,暴出了一阵轰然巨响。
鸡蛋碰石头的成果便是毫无争议的破裂,此乃稳定之真谛,毫无疑问,眼下这支瓦岗军就是这么颗庞大的脆皮鸡蛋,一撞上了周到设防的齐郡军阵列,当场就有两千余人被隋军盾刀手斩杀当场,后继者见状,顿时为之胆怯不已,拖延不进者有之,向后回身欲逃者也有之,而勇于向隋军阵列杀去的只要少部分勇悍之士,终究的了局么,自是毫无例外埠变成了一具具血淋淋的尸身。
眼瞅着局势已无可挽回,王伯当哪敢再往前冲,忙不迭地一拧马首,带领着三千老根柢军队撒开腿,冒死地向巩县方向逃了去。
“大隋必胜,大隋必胜!”
“轰……”
“盾刀手,上!”
李密到底是枭雄之辈,虽不甘心此番之功败垂成,可说到底,对自家小命还是很看重的,懦夫断腕的事儿,他也不是做不出来,只是顾忌到逃回大营以后,较着有些难以向翟让等人做一交代,一时候不由便犯起了迟疑。
“呜,呜呜,呜呜……”
……
“杀狗官啊!”
王伯当所部只要三千精锐是瓦岗军的老根柢,余者皆是刚归附的周边百姓罢了,绝大多数都还穿戴布衣,手中拿着的不是锄头便是扁担,手拎菜刀的也不在少数,可纵使如此,出于对无道昏君的悔恨,近八万瓦岗军哪怕面对着煞气腾腾的官军,还是英勇非常地策动了凶悍的冲锋,有若巨浪大潮般壮观非常。
瓦岗军这么一乱,冲锋的势头不免便就此缓了下来,齐郡军三员主将调剂起军伍来,自也就安闲得很,阵型转换也自迅捷非常。
“不要乱,接着冲,冲上去,杀啊!”
这一见王伯当要逃,张君武又如何肯依,一边命令骑军去抢巩县,一边拼力打马向前,死死咬住王伯当所部的后尾。
似柴孝和这等大隋降官,一旦落到了官军手中,必逃不过连累九族之了局,正因为此,他底子已无退路可言,只能是寄但愿于李密将来能得天下,也好证明他柴孝和的挑选没有错,至于眼下么,他已是做好了以身殉城的筹办。
固然已然动心,可李密内心头的较着顾忌太多了些,支吾了几声,却还是不肯下个定夺,对付了一句以后,也没给柴孝和再度进言的机遇,闷着头便行出了城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