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头一个跳出来的人是刘长恭,王世充的心头立马便是一沉,模糊然已猜到了其要说的是甚,何如这等场合下,王世充也不能强行制止刘长恭的发言,只能是强笑着允了其之所请。
热烈倒是热烈了,只是这等热烈与张君武倒是并不沾边,哪怕他也在大堂中,却底子没人上来跟他叙话――洛阳诸将是一伙,关中诸将又是一伙,湖北来的将领也是一伙,再算上王世充所部的江淮军又自成一系,唯独只要张君武找不着人搭伙,当然了,他也不屑跟这帮酒囊饭袋多罗唣,倒也乐得安逸,单独一人猫在角落处,悄悄地赏识着诸般人等的傲慢丑态。
这一见王、段二人连袂而来,诸将们自是都不敢有涓滴的粗心,齐齐抢上了前去,照着朝规各自见礼不迭。
“说的是,乱贼好灭,家贼难防,不除不敷以安军心!”
这一听张君武竟然否定得如此之干脆,刘长恭当即便怒了,张口便要再控告张君武一番。
就在世人肆意扯淡之际,一声喝道俄然响了起来,旋即便见满脸堆笑的王世充与面色肃杀的段达已是肩并肩地从堂外的照壁背面徐行行了出来。
“张君武安在?”
“谢大将军隆恩。”
“回大将军的话,末将实在不知刘将军说的是甚,也不知其如何得出了这么些耸人听闻的罪行,到现在,末将还是是一头的雾水。”
“王大将军但是有了定夺了么?末将等自当洗耳恭听。”
换成旁人,面对着如此多手握重兵的大将之鄙夷,只怕早就被惊得三魂去了俩,可张君武倒好,底子就不加理睬,老神在在地站着不动,就仿佛诸将们诘难的人不是他普通,这等模样一出,当即便令诸将们更加愤概了几分。
“张将军可都闻声了,先前刘将军控告尔数条大罪,尔可有甚要说的么?”
“还能有谁,不就是侵犯了洛口仓不放的张君武么?嘿,我等讨贼皆是为国,独独此人贪鄙无度,假借平乱之名,贪墨无算,侵犯洛口仓不说,还肆意任用附逆之人,没有朝廷诏令,肆意扩放逐伍,其心叵测,又岂能不察!”
王世充与段达官阶虽分歧,但是身为奉旨讨逆的大将军,身份职位天然比段达要高出了一筹,当仁不让地便挥手叫了免。
“大将军明鉴,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平乱乃本分事,然,有些人却假借平乱之名,行圈地之实,如果大家都如此肆意胡为,怕是乱贼未灭,家贼又起了,陛下曾有旨意,着大将军卖力措置此事,末将大胆敢问大将军,措置之成果如何哉?”
有了刘长恭的带头,不止是洛阳一系的将领们起而拥戴,就连关中的王辩、楚冲等人也跟着闹腾了一把,一道道尽是鄙夷之色的目光齐刷刷地便全都聚焦在了张君武的身上。
这一见王世充较着有着方向张君武之势,段达可就稳不住神了,唯恐王世充借怒将刘长恭往死里整治了去,这便赶快出言缓颊了一句道。
“末将等拜见王大将军,拜见段大将军。”
王世充大步走到了大堂正中的案牍背面,却并未落座,而是先冲着世人作了个团团揖,满脸诚心之色隧道了一番收场白。
刘长恭可谓是肇事不怕大,一口气便给张君武连着扣上了几顶大帽子,其中但消有一条能察实,按律都逃不过掉脑袋之了局。
第四十二章 各方博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