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
大业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二十三日,接连两天,瓦岗雄师皆是全军出动,在齐郡军大营外骂阵不休,耀武扬威地邀战不已,可齐郡军倒是底子不为所动,全军紧守堡垒,不给瓦岗军以可趁之机,这等景象一出,瓦岗军也就放弃了再度前来叫阵的行动,接连两日都未曾再出营,两军间就这么堕入了诡异的对峙当中。
“唉……智囊怕是被那小贼给蒙蔽了,依徐某看来,那厮恐已猜知我军以进为退之谋算矣。”
“嗖、嗖、嗖……”
贾雄倒是说得个利落非常,可徐世勣倒是越听眉头便皱得越紧,到了末端,忍不住便收回了一声长叹。
暗夜里没法对准,再好的箭术也是白搭,当然了,此时也不必对准,尽管覆盖射击也就是了,三千弓弩手可不在乎射出去的箭是否射中了目标,只是机器地拉弓狂射不止,瓢泼的箭雨始终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固然心急着想晓得贾雄此去齐郡军大营的景象如何,但是徐世勣却并未急着刨根问底,而是先笑着号召了一声。
“放箭!快放箭!”
徐世勣乃城府极深之人,固然心中愁绪万千,却也未曾在人前有所透露,更不会去寻人抱怨,也就只是单独一人在中军大帐里冷静深思着,正自愁肠百结之际,却听一阵脚步声响起中,满头大汗的贾雄已是疾步从外头行了出去。
“全军听令,跟我来,出营击贼!”
“智囊返来了,且坐下说罢。”
“官军兵虽精,却少,现在摊子已铺大,到处用兵,天然也就到处亏弱,然,其毕竟据各枢路之险,我军虽众,却也难有矫捷之能够,今,粮秣将尽,唯有兵行险招,方可有一线之朝气,依徐某看来,张小贼虽能看破我军以进为退之谋算,却苦于兵力不敷,难以再度分兵,所能用者,无外乎拆东墙补西墙罢了,观其诸路兵马,最有能够矫捷者便是嵩阳程咬金部,既如此,我军便反其道而行之,不去许昌,取道嵩阳,直奔汝州,但消过了箕山,则是海阔天空之势也。”
“本来如此,好,那就这么定了。”
瓦岗军本来就是流寇,哪怕徐世勣接办了军队以后,也曾下力量去练习军伍,何如他的军队扩大得太快了些,短短月余时候里,一下子从一万余留守军队扩大成十万雄师,再如何尽力,军伍的练习程度也难有甚进步,打打顺风仗还可,一旦落到了要撤退时,那就绝对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害,此时天然也不例外,这不,孟武才刚一逃,其部万余人马已是就此完整崩了盘,万余雄师四散崩溃,还能跟着孟武往大营方向撤退的怕是连三成都不到……
固然对贾雄的无能非常不爽,可毕竟眼下正值同舟共济之时,徐世勣自是不会对其有甚坦白,紧着便将战局之能够窜改详细讲解了一番。
“冲进大营,活捉张君武!”
张君武的号令一下,帐前亲卫们立马闻令而动,顷刻间,凄厉的号角声暴但是响,将号令传达到了各部,很快,在各部将领的批示下,本来稍显慌乱的各军将士纷繁整队向大营的栅栏处挪动,箭上弦,刀出鞘,静候着瓦岗军的夜袭军队之到来。
贾雄故意要表功,卜一落了座,连口大气都来不及喘上一下,便已有若竹筒倒豆子般地将与张君武谈判的颠末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番。
“张君武其人看似行事霸道,可实则倒是城府深似海之辈,若非如此,又岂能连败我军,某虽与其只谈太短短两回,却也知此獠非等闲人也,断不是粗鄙无文之人,其与智囊夙来无仇,何至于一上来便热诚智囊哉,之以是如此,无外乎是要摸索智囊之反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