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张君武竟亲身出阵,阿史那大奈顿时便镇静了起来,在他看来,只要能击杀张君武,齐郡军也就再不会有甚作为可言了,不但不避,反倒是一个打马加快,狂吼着便迎上了前去,双臂一振间,手中的长马槊已若奔雷般地攒刺了出去。
固然不远处就是多量的李家军残兵,但是张君武却无一丝的害怕,单手提着兀自滴血的长马槊,用力向前一指,厉声便断喝了一嗓子。
“不好了,少将军昏倒了,快,快去禀明大元帅!”
李家军残部本就已无多少的战心可言,再一看张君武如此神勇,顿时皆为之心慌不已,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一柄柄马槊横刀连续落了地,军心士气顿时荡然全无。
“少将军……”
迟迟没见三路夜袭军队派人前来汇报战果的环境下,李世民本就已在猜想此战恐怕不妙,可真听得报马如此说法,他还是忍不住跳了起来,厉声便喝问了一嗓子。
“甚么?怎会如此?”
“杀!”
固然李家军乱兵们皆已放下了兵器,但是张君武却并未急着命令部下将士上前拿人,而是策马耸峙在原地,一见及此,王、李二将自是全都识相地抢到了张君武的马前,跪在地上,叩首告罪不已。
跟着张君武一声令下,数千支雕羽箭立马腾空而起,麋集如蝗般便冲着众李家军马队们当头罩了畴昔,刹时便激起了一阵惨嚎之声,当场便有两百余骑被射落了马下。
二将既是表示得如此之见机,张君武自是须得漂亮上一番,就连下号令之际,用的都是商讨的口气。
没等阿史那大奈回过了神来,张君武的手腕一拐,已强即将被震得略偏的长马槊再次抖得笔挺,一枪如虹般地直取阿史那大奈的胸膛,不幸阿史那大奈拼着老命要耍一招铁板桥,试图躲太长马槊的攒刺,何如身材底子不听使唤,只听“噗呲”一声闷响,寒光闪动的槊尖已捅穿了阿史那大奈的胸膛。
李家军尧山大营的中军大帐中,李世民正自心神不宁地端坐在案牍背面,俄然间,一名满头大汗淋漓的报马从外冲了出去,几个大步便蹿到了案牍前,一个单膝点地,惶急不已地禀报了一句道。
此际天气已然微亮,虽瞧不清阿史那大奈的模样,可一听其如此哇哇乱叫,还一口生硬非常的汉语,张君武便知此人必是突厥大将无疑,故意拿其立威以震慑其他李家军残兵,这便断喝了一嗓子,纵马便冲出了本阵。
“下去罢!”
“不好,快传军医!”
王、李二将投效李渊不过是为了从龙之功罢了,现在能抱上张君武这条较着更细弱上不长幼的大腿,天然没啥不对劲可言的,紧着便齐齐应了诺,敏捷地赶回了本阵,连续串的号令下去,很快便将部下的散兵游勇集分解列,在张君武所部雄师的“护送”下,一起向近十里外的蒲城赶了去……
阿史那大奈虽也可谓勇将,可也就只是一流程度罢了,不管力量还是技艺,都达不到绝世武将的水准,这一记硬碰之下,当即便吃了个大亏,手腕一疼之下,本来笔挺刺出的长马槊鲜明被震得泛动出了外门。
“罪将等伸谢大将军宽仁。”
“二位将军,天将大亮,为防贼军来援,还请二位将军这就清算旧部,随本将一道回营可好?”
“王兄,您看这……”
“二位将军能弃暗投明,实朝廷之幸,百姓之幸也,且都起来罢。”
“找死!”
李世民这么一倒下不打紧,全部中军大帐里顿时便就此乱成了一团……
“啊……”
“哼,米粒之珠也放光彩!”
“叮当、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