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儿子已经来了,毫不能将您再单独留下,九哥的救兵快到了,我们只要等着就行,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出乱子,对吗?”十三郎态度果断的说。
前行几步,童贯急行几步半蹲徽宗身前:“大师,您朱紫不踏贱地,还是主子背您回帐吧!”
辕门外一见二位王子认亲,晓得是太上皇到了,十足跪倒叩首山呼万岁!这一景象让徽宗老眼潮湿,但更多是汗颜!他低声对童贯说:“叫他们起来吧,朕,不,我赵佶,已是亡国之君无颜受此大礼,唉,说一声,我赵家对不住他们了,但愿……唉,算了都不消说啦!十三郎,你们既然来了,那就陪为父回帐吧!”
十三郎紧紧抓住徽宗枯瘦的两根手指,大眼睛泪水扑簌簌而落,声带哽咽着说:“皇上爹,十三郎定会横扫天下无敌手的,你也必然会看到的,你慢点走!”
这时,一名白叟头发已几近全白,虽梳理整齐,发髻上插碧玉簪,额头皱纹堆积几层,颧骨凸显双腮陷落更重,双眼微眯下眼袋下垂,上唇及两腮下巴上的髯毛都修剪无形,但稀少很多也尽皆白透了,他肥胖的身形穿了一件锦服,外罩狐裘大氅,满身没有一点龙形纹饰,手中拿了一根红木拐杖,身边是韦德和童贯在摆布扶着,向这边走来。
徽宗昏花老眼望向帐外,闻着难闻的马粪味,看着乱糟糟繁忙的金兵,老九啊,你还能想起你的父母,兄弟姊妹吗?我们正在遭罪啊……但愿你知己未泯吧!
他躬下腰:“大帅,这些前提临时就能安民气了,我家人在大帅虎帐也一样安乐,就不焦急返来了,等我即位统统安稳后再谈这事儿不迟,您雄师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开赴,如何不也要等我即位大典以后吗?”
他咬咬牙,昂首时满脸堆笑:“那可真太感激大帅成全了,大帅对我如此信赖,我肝脑涂地,也难酬谢您知遇之恩于万一呀!”
“皇爷爷,您刻苦啦,孙儿无能啊……呜呜……”赵昚边哭边向前爬,搂着徽宗的腿嚎啕大哭不止。
众将抱拳领命,金兀术又叫过完颜宗翰:“宗翰,你必然束缚妙部下,路上帝姬们一个也不准碰,不然……军法无情啊!此中轻重你可要明白!”
金兀术想了想:“那好吧,我这就叮咛人筹办,先运去几万石,你派车马来拉吧!”
“不,不,不啦,那我就回宫了,这即位典礼还挺繁复的,我等您运粮来,还是我派人来取呢?明天,我但是承诺得明天放赈啊!”张邦昌又诘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