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教……萨利?”她有些支吾地喊出了他的名字,“这是甚么意义?为甚么这个名字被删掉了?”
“这里是记录室。我想这儿是你启程的抱负场合,你能够在这里找到那些曾在这里逗留的灵魂。他们先你而逝,也超越了荒漠。”
迪伦没有答复,她也不肯定本身要找甚么。但她还是伸手翻开了封面,内里像帐本一样,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记满了。一行又一行的灵魂都用整齐的字体登记在册。每一行上面有他们的名字、年纪,另有一个日期。迪伦有些骇怪地发明,那不是他们的生日,而是他们的死期。
她还没来得及问萨利这些被删除的奇特条目是如何回事,他已经朝一扇门走出几米远了,迪伦乃至不肯定这扇嵌在墙里的暗门刚才到底是否存在。她眉头紧蹙,摸着额头,感到有些猜疑。
萨利朝她绽放出暖和的笑容,耐烦等候着,直到迪伦走到他身边,然后两人并排沿着巷子向那扇门走去。
迪伦眨了眨眼,对本身的话也略感吃惊,这绝对不是本身要求看这本名册的来由,但是这个动机就在她脑筋里蹦了出来。她顿时认识到,本身一向都有如许的筹算,起码在潜认识里是如许。她想和其他熟谙崔斯坦的人说话,她想跟那些像她一样体味崔斯坦的人聊聊他。在崔斯坦给她报告的统统故事里,那位“二战”时的年青兵士是最打动她的。
这是一个庞大的房间,几近大得不成比例。她看不到墙,但是能感遭到本身是在一间屋里。地板洁净整齐,不着一色。
她沉默地翻动着册子。一个又一个名字从面前划过,成百上千、成千上万,这无数的灵魂多亏了崔斯坦才得以持续,而她只是沧海一粟罢了。她抓着沉沉的书册,吃力地重新翻到尾,一向看到最后的空缺页,然后又翻返来,找到最后一条记录,是她的。迪伦看着本身的名字以她难以设想的清秀字体写在上面,感受有些古怪。这会是崔斯坦写的吗?名字中间写着她乘车的日期。她的手指抚过下一行空缺,不知谁的名字将会被列在此中。
迪伦骇怪地望着他,他竟然对本身亲人的名字了如指掌,“你能够找到每小我的吗?”她问。
他没有答复。迪伦向左边望去,正迷惑本身是不是已经被丢弃了,但又见到萨利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边。他的眼睛瞧着别处,但又仿佛甚么也没看。
“是的,任何完成了荒漠之旅的人。我们把每一个灵魂都登记在册了,每一个摆渡人都有一本册子,上面记录了统统他们引领过的灵魂。”
不知如何的,在她的设想中,他应当是个成年人了,但是实际中他当时能够还是个门生。她俄然想到了吉斯夏尔中学那些高年级男生,门生会主席另有那些年级长。他们一点也不成熟,还是傻乎乎的小男生,她设想不出他们穿戴戎服扛着枪的模样。她更不信赖他们明知这个决定会把本身奉上死路,还会义无反顾地方命不遵。
“请吧。”萨利安静地说,表示迪伦跨畴昔。
迪伦咬着嘴唇在思虑。十八岁,他当时只比本身现在大几岁。
不首要了,现在这里有扇门,她必须对它保持警戒,不管门的另一边是甚么。只是这统统都太奇特了。
但她没有想畴昔找她的祖母或是三年前死于乳腺癌的婶婶,而是另有筹算。
“这是甚么?”她指着靠近页底的一行字问道。整条记录都被划去了,一道粗粗的黑墨迹完整挡住了阿谁名字。
他停了一下,又说,“需求我帮你找谁吗?是你的祖母穆尔还是你的婶婶伊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