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九皇子仓猝摆手,吓得不轻,只这十几日他都将近疯了,再住几月,还让不让他活了!九皇子赶紧道:“七哥七嫂,我府里另有很多事情要措置,我先走了。”说完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宗政赢在背后叫道:“九叔叔,你别急着走啊!”九皇子一听,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上几分。
气候晴好,春末盛阳覆盖下的巍峨宫廷披发着崇高的光辉。
“无忧,别……”她立即朝四周望去,宗政无忧笑道:“怕甚么?没人敢看……”
宗政赢眼中闪过一抹对劲的笑,没有逃过宗政无忧的眼睛,宗政无忧皱眉道:“来人,送太子回宫歇息。”
宗政无忧闻言两眼一眯,伸手抓住她,往身前猛地一拽,漫夭惊呼一声,顺势倒在宗政无忧的怀里,他方才被拢起的长发瞬息间又散了下来,垂落到她的脸上,有些痒,她想拂开,手却被宗政无忧抓住。宗政无忧眯着眼睛看她,“你敢嫌朕老!?”
宗政赢扯着漫夭的手,睁大凤眸,不幸兮兮道:“母亲陪我。”
漫夭一贯晓得他的脾气,看他如许便知本身的话也不必再多说,偎在他怀里浅笑道:“你还是这么霸道!”
漫夭仿佛发觉到宗政无忧内心的颠簸,立即收敛起玩闹的心态,从他怀里挣扎着坐起来,双臂环上他的颈项,从未有过的密切姿势,并用女子特有的和顺目光当真地看着他,缓缓说道:“无忧,你晓得我不在乎这些!这些年来,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以及存亡拜别,表面形貌,于我们而言,早已经不首要了。”
“感谢七哥!感谢七嫂!”九皇子如蒙赦令,顿时眉开眼笑,转头对门外招手叫道:“快出去,快出去!”
“阿筹阿筹,不准叫得如此亲热!”宗政无忧俄然低头瞪她,一脸不悦。
“七哥!”
“七嫂,您行行好,就让太子回宫吧!求求你们了,七哥!”九皇子就差没跪地哭求了。
过了一阵,漫夭将头靠在他宽实的肩上,又缓缓说道:“此次我醒来,能顺利从边城回到都城,多亏了阿筹。那株血乌,是他走遍大江南北寻了整整五年才寻到的,不管他是为了赎罪还是为了心安,我们都不要孤负他一番情意。当年的事,最难过的,我想实在是阿筹,最没法谅解他的,也是他本身!在这场因上一代权欲爱恨而产生的诡计里,他和我们一样无辜,我们比他还荣幸了一点,起码我们另有相互,他却甚么都没有!遁入佛门,或许是他最好的归宿,无忧……”她用指尖抚摩着男人如雪的白发,行动是那么轻柔而谨慎翼翼,带着无尽的心疼,感喟着扣问:“我们,就成全了他,好吗?”
男人将女子的神情看在眼里,微浅笑道:“阿漫为何感喟?是否感觉我老了?”
漫夭正要承诺,就听宗政无忧沉声斥道:“你已经是监国太子了,歇息也要母亲陪着,也不怕被人笑话。冷炎,送太子归去。”
宗政无忧将她紧紧抱在怀中,是啊,将来永久是未知的,那就纵情享用这一刻的喧闹光阴吧。
漫夭扬着下巴笑起来,宗政无忧却垂垂垂了目光,望着她斑斓的面庞在窗口透出去的暖融融的光芒中益发显得年青而光彩照人,她换了个身材回到他身边,仍然是二十岁,而他经历了那五年冗长而绝望的等候,感受本身的心真的已经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