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紫衣男人歉意一笑,正想报歉,那紫衣男人却摆手底子没放在心上,笑道:“没干系,这位女人真脾气,鄙人很赏识。”
清冷湖是由两个天然湖泊在险要的峭壁的夹缝中连接而成,有些盘曲,一眼望不到头。湖岸的崖壁不算很高,但恰好遮挡了天空的焦阳。
趴在画舫边相沿手指在湖中划水的泠儿俄然叫了一声:“啊?这水里……有人!”
紫衣男人面上虽无波澜,心中倒是悄悄称奇,普通女子倘若被男人这么大胆直视,只怕早就双颊飞红,目光羞怯,但此女在他谛视之下,却能保持淡然安静,涓滴不受影响,天然文雅地饮着茶,这等闲定气度,在女子当中实属难见。看她始终神采淡淡,必是喜好平静之人,他很见机的不作声。悄悄听着婉转的琴音、品一等好茶、赏山湖美景、观绝世美人,心想这世上可另有比这更加舒畅之事?
这就奇特了,不接客,萧煞如何和那连家公子打得起来?漫夭满腹迷惑,软香楼,软香楼,如何有些耳熟?
连傅筹都轰动了,看来闹得不小。漫夭凝眉,这萧煞一贯慎重,如何会为一个青楼女子惹出这类风波?这事传出去,别人定会说她放纵部属仗势欺人,若被故意人操纵,说不定还会给傅筹带来更多费事。
漫夭笑笑点头,问道:“不知公子方才叫住我二人,所为何事?”
她声音空灵,好像天籁,容颜清丽脱俗,气质文雅崇高,笑容平淡疏离,却并不失礼,看得紫衣男人目光一动,璨亮如日,一时忘情道:“早就听闻都城美女如云,公然不虚。不知女人芳名,可否奉告?”
漫夭下了马车,一股清冷的风带着湖面微潮的气味劈面吹来,清幽风凉的感受仿佛夏季已去。她凝目四顾,四周青山碧水,心中豁然开畅,沉闷尽去。
公然不是临天国人,此人如此直接,令漫夭不好回绝,却又不肯说出姓名,不由蹙眉,看了泠儿一眼,泠儿立即叫道:“你此人如何如许?第一次见面就问人姓名,我们又不熟谙你,干甚么要奉告你啊?再说了,你也没说你叫甚么名字,是那里的人?”
漫夭淡淡笑了笑,没说甚么,只打眼一扫,看向四周。
漫夭昂首看了看天上的日头,还没到中午,已经热得民气里发慌,让人恨不能钻到地窖里待着去。
进宫?漫夭一惊,忙问:“对方是甚么人?伤得可重?”
漫夭眉心微微一蹙,泠儿不满地叫道:“你家仆人是谁呀?叫我们留步我们就要留步吗?”
声音粗暴,笑容开朗,语气朴拙,不造作,是个有涵养的大气之人。
泠儿破涕为笑,拿衣袖擦了把眼泪,这才欢畅起来。
画舫四周有不下二十名保护,个个神采严厉,目光防备,一看便知这画舫的仆人身份非同普通。
紫衣男人见她临危不惧,平静如常,对她好感倍增,既赏识又忸捏道:“本日本是美意邀女人同游赏湖,没想到竟要扳连女人了!”
俄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啊?船舱进水了!”
泠儿道:“仿佛又出去了。我就感觉他比来怪怪的,老是神出鬼没,找不见人,本来整天泡在青楼里!这件事啊,内里的人全都晓得了,是将军不让奉告主子,怕主子担忧。”
泠儿去了没多久就仓促返来了,说没见到萧煞,也没见到那青楼女子,只传闻那女子名叫“可儿”,刚来都城不久,人长得很美,固然人在青楼,但是不接客。
紫衣男人似是这才想起来叫住她们的初志,忙道:“是如许的,因为我本日在此游湖,我的家奴们小题大做,让这里的船家都收了船回家歇息,我看女人在岸边巡查,像是在找船,以是冒然叫住女人,如果女人不嫌弃,同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