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归看着似睡似醒的柳风存,想起他方才的那些言语,内心倒是庞大很多。

“是。”众仆非常听话,等候两位少主君长久告别以后,便别离领着扶着柳不惊分开的池中亭,走向别处。

白鹤归轻叹一声,拉起柳风存的胳膊就是往上提,费了些许力量才将瘫软的柳风存架到身上。他对着愣神的柳不惊缓缓说道:“不惊哥,我把风存送回房了。你也早去安息吧。”

“……我明白。”鬼使神差的应了柳风存,这不像他的一贯风格。换作平常他哪能受得了柳风存的贫嘴,或许早就把柳风存扔到一边,直接分开了。

“不惊哥,你言重了。柳家既有事要我白家互助,当在所不辞。本就分内之事,又何来迟误不迟误这一说。”白鹤归说着,拱手表示。

“好。”柳不惊收回目光,眼底情素不再,站起家筹办帮衬着白鹤归扶住柳风存与他一同分开。

说罢,柳风存又拿起酒壶筹办满酒。可柳不惊却伸手悄悄拦住了酒壶,淡笑道:“再好的酒也不能多喝。我此次前来是奉了父亲的号令要肃除琼花亭的鬼祟,不是与你来这喝酒的。”

柳不惊话没说完,倒是被柳风存冒然截断。他气呼呼的说道:“鹤归你可不知啊,这官道走了一起,凡是遇见官兵都会用心难堪一番,仿佛就吃准宗家弟子做甚么不好谋生似的。那一幅幅嘴脸,我看着真想给他撂趴下,可惜有家规束着,我也不好脱手,不然不打到他认不清爹娘我就不姓柳。”

白鹤归见之也将酒一口饮尽。

柳风存倒是想安抚白鹤归,正筹办说话,却闻声身后传来一阵熟谙的声音。

身后仍静候着几个家仆,是白晓生指派,卖力照顾柳风存的。白鹤归倒没把柳风存交给家仆,只是叮咛他们收了池中亭的冷饭冷菜及酒壶杂物,最后烂醉的柳风存还是只由他一人拖着回了阁房客房。

白鹤归沉默,倒不是惊奇柳风存会说这类话。只是闻声“死也不敷惜”这一句,他的心不由抽了一下。就算他如何恨,也不会为了已故亲人伤害身边朋友,亲人早已故去不管如何再也回不来,保全现存所爱之人才是首要。他不是白晓生,用一人换一人这类蠢事他决不会做。

拖着柳风存回了客室,留守的家仆见此立马迎上接过柳风存。

白鹤归倒是摆摆手,不远处檐下站着的家仆便一个个缓缓走过来,他温声道:“送柳少主君归去歇息。”

柳不惊看本身亲弟无礼打断本身倒没甚么脾气。他一贯是心疼着柳风存的,柳风存做甚么他也由着,不然也养不成柳风存如许萧洒安闲的性子。他见柳风存发完了牢骚,笑了几声,便持续说道:“我方才与白主君发起走野路。野路没有官兵来往能使我们能快些。只是野路鬼怪妖祟不在少数,怕会有些伤害。鹤归你意下如何?”

“鹤归你真好……”柳风存痴笑着,又好似想到甚么忽而满脸感慨,情感窜改极大:“……我只但愿你能好好活着……那些事能忘就忘了罢――如若不能……我也会护你……死也不敷惜――只要你好好活……”

白鹤归从小到多数这般如此,心机从不说与旁人听,脸面老是波澜不惊,暮气沉沉,只要不戳破贰内心那些小九九,他是至死都不会与你说至心话的,三两句套话便把你打发,而你却浑然不知。多年兄弟交谊相互熟谙,柳风存也垂垂看出他的难处,晓得他也有很多不得已,本来在柳风存印象里不喜言语的白鹤归也变得更有情面味,少了些古板多了些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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