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干脆一个回身,冲到河边,大声呼喊“铁翎~铁翎~”见芦花残破,哪有人影?
杜九忙道“死了?为甚么没有尸身?”“尸身沉到水里去了。”公子道“那锦姨的坟~是你起的,还是铁翎起的?”许翠便不作答。
过了好一会,杜九方才冒出头来,怒道“水里甚么都没有,许翠都说了,铁翎已经分开了!难不成她还因惭愧跳河他杀?”
忽见公子站在一片倒伏的芦苇丛前,整小我仿佛都傻了。
杜九抱怨道“我就说没有!”待要再问,许翠又无半点好声气,自是见这两人只问铁翎,不问锦姨,心中生恨。
冲进房一看,空无一人,桌上的酒菜不象新做的,灶坑冰冷。好不轻易寻到铁翎的住房,见床上鲜明躺着一人。
公子见其不悦,只好清算表情,渐渐再问许翠。“翠儿女人,锦姨的死,我们都很难过,她是被何人所害?你说出来,我们也好替她报仇。”许翠冷冷点头,道“不必了,凶手已经死了。”
公子再也支撑不住,一个大晃,瘫坐到椅子上。
到了院外,拖痕血滴犹在,二民气中狂跳,一起寻到枯树跟前,见树下大滩血迹,树上有新奇勒痕,油灯晖映下,照见相互神采惨白。
许翠怒道“她走了!”“去哪了?”“不晓得!”再如何诘问,许翠只是不睬,自管自嚎哭。
杜九吓了一跳,见火线河水尽墨,从速扑通一声跳下水去。公子也想和他一起下水,无法看了那陈迹后,脑中一片空缺,四肢竟难转动。
公子点头道“不对,这陈迹一片混乱,乃二人贴地厮打之状,你忘了另有许翠么?我猜是许翠在这里扭打铁翎。”三人虽已结义,他还是更愿直呼铁翎之名,而不肯称其为三妹。
公子一见许翠,忙问“铁翎没有跳河,是不是?”许翠本待不睬他,见问得实在奇特,不由得回了一声“甚么跳河?我见她满身湿透,刚从河里上来。”
大年二十八这日,少爷也回府摒挡过年的事去了,公子和杨尺正在房中用饭,还未举筷,听杜九沿江呼喊而来,吓得忙出来扣问。
杜九吃惊地瞪视再三,见木牌上写着“苏锦机之墓。”孔殷间也想不起这苏锦机是何方崇高。
离了枯树,二人分开搜索,杜九越寻越奇“没有尸身,也没打斗的陈迹,莫非行凶者在三妹返来之前就已经跑了?”
到了白芦湾,公子见院中新坟,心底直冒寒气,杨尺已先驾船来到,在锦姨坟前痛哭了一场,现在正在安抚许翠。
他被冷水一浸,脑筋规复了复苏,又在水里见不到人,方才想起许翠之言。
发足疾走,沿江而上,不知过了多久,忽见对岸呈现一人,冲本身喊道“大哥,如何了?”
公子吓得几近死去“谁!谁的坟?”“不晓得,上面写着苏锦机之墓。”“锦姨!是锦姨死了!她,她如何死的?”“不晓得,许翠在哭,说铁翎走了,只是不晓得去哪了。”
“那铁翎有没有受伤?”“不晓得,不过我看许翠对铁翎非常不满,我猜~大抵是没有。”杜九忙问“那恶人呢?是死了还是跑了?”“这个~我临时不敢问。”
杜九叫道“我们找不到铁翎,她究竟去哪了?锦姨到底是如何死的?”许翠恍若未闻,泪水流不尽地流。
杨尺道“公子,我看还是先让许翠女人缓一缓吧,我方才听她哭时,一向在叫锦姨娘亲。”听得二人齐齐一怔“甚么?”“我问了几句,好象是有人来杀了锦姨,铁翎援救不及,埋葬锦姨后就分开了。”
公子总算捡回些神智,道“那你在对岸找,我在这边找找。”两人各自发足前行,往前十数里,河面上只要二人呼喊,全无应对。见不是事,二人商讨,还得归去问许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