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应道,想起我的房被格格占着,顿时道:“先扶她到杨捕头房里吧。”
“可也不满是草民一人的错。”说着,伸手指着来寿,声音硬了几分:“是她勾引草民在先。”
实在我只想恐吓恐吓她,没筹算对她施以暴力,见她那般狼狈,竟还挺爱美,不由得胸口一顿,差点挂上笑意。
不知怎地,我不怒反而非常想笑,笑杨捕头五十多岁还总一幅猴样,一焦急还要对我撒娇。那西门书文文弱弱,怯懦如鼠,骨子里却有一股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的倔劲儿,贱是贱了点儿,我倒不讨厌她。
她俩你一句我一句,完整把我当安排,敢情我是传说中可有可无的酱油君。也罢,且听听看,让当事人给事情来龙去脉捋清楚,我再……插嘴。
西门书哎哎呀呀重新跪着,用手背擦着鼻血,也算是诚恳很多,晓得主动开口:“大人,您问吧,草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大人,你看她……”杨捕头气红了眼,又不敢私行动刑,向我急道。
西门书有恃无恐瞥了她一眼,似是敢怒不敢言,低声道:“又没向你伸。”
“血,血,别打了,鼻梁子塌了……”打到西门书直呼鼻子流血,我才慢声止道:“来寿,你去后院歇会儿,本官另有话问她。”
西门书双手塞进袖筒,弓着胳膊把布块儿推开,嫌弃道:“不,不消。”
“我哪有勾引你?”来寿气道。
“杨捕头,取块儿帕子给她擦。”我道。
“不准捂,杨捕头,把她的手拉开。”我冷喝。
杨捕头端着棍杖瞧瞧两端,走到西门书面前,俯身捏着她的下巴看看,直身疑虑道:“大人,这死鸭子嘴小,棍杖太粗,别说撬,估计塞都塞不出来。”
这时,一股暗香扑鼻,我一昂首,便看到叶蓉朵不知何时也来到堂内,正用凝重的神采看着西门书,在我没开口之前,伸手把她扶了畴昔。
我严道:“本官让你站,你便站,再啰嗦,当方命处治。”
西门书撇撇嘴,两手塞进摆布袖筒,蜷着胳膊往前面拱了拱,不屑道:“我是看那墙上布告,你恰好站在前面挡住,谁要看你呀。”
“那你还敢摸我胸?”
我把杨捕头房门刚一推开,内里的脚臭气是铺天盖地,扑鼻而来,我都为之难堪,转头看了叶蓉朵,见她标致鼻翼微微颤抖,一只脚僵在门槛处,喉管处白净皮肤高低滑了几下,侧脸对我敛眉道:“竹雨,你去把窗门翻开。”
这轮到我仕进,抓个贼都得自个儿审,真是官比官,气死个官。哎,你看那西门书她,让她说话,她死不张嘴,是想让本官亲身去掰开她的嘴不成?
来寿气的小脸抽抽,道:“你一向看我,我出于规矩,才对你笑,那如何算勾引。”
“她体质肥胖,加上失血过量,现在只是临时休克,若不顿时止血,能够性命难保,我先扶她到里屋躺着。”叶蓉朵一手扶着她,一边侧脸对我接道:“竹雨,你先叫人端一碗盐水畴昔,先给她弥补能量。”
“是是是”她点头如小鸡啄食,第一次没站稳,第二次才站立起来,鼻血不止,又不敢用手去擦,浑身哆颤抖嗦,加上流血,让那本无赤色的脸,更是惨白。
“哎呀,说就说,凶甚么凶。”西门书说着,畏畏缩缩直起上身,恭敬抱拳,言词吞吐道:“大,大人,草,草民确切有错。”
来寿略显难堪,转而把棍杖一摔,干脆顿下去,要和西门书说清楚:“那你就不能让我往边趔趔?”
思及此,我正要问一问她,却被她摇摇摆晃的模样吓了一跳,我稍稍一顿,忙走下公堂,在她倒下之前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