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不退——”
张郃将地上的副将搀扶起来,声音很轻:“这是军令,说撤就要撤,这就是代价!”
麴义沙哑降落的开口说了一句,目光扫过地上的尸身,望向还捏着刀,围在身边的先登士卒,“呵呵……哈哈……哈哈哈……”的笑出声,双肩颤抖着,身形逐步垮了下来,转过身看向帅帐前的张郃时,满身都在颤栗,双手握拳死死的捏着,牙关咔咔作响。
“放屁!”麴义上前踏半步,猛的吼怒:“不是这个理!其别人滚出去,别让我脱手!!!”
脚步轰鸣如雨落在震抖的大地上,狂潮般的向前推动,呼嗬声中,两边第一排盾阵不竭的与对方打仗、碰撞、摩擦,一杆杆长矛压在人手中猖獗的朝火线捅刺,滚热的鲜血不时溅在人的脸上、盾牌上。
更远的徐字大旗下,徐荣促马向前了几步,捏紧了缰绳,眯起眼睛:“竟有这等功德,传令掩杀……”抬起的手臂游移了下,号令终究还是没有下达,籍着最后一丝余晖,远方冀州军阵,模糊有后阵压上来的烟尘。
扳谈声停了下来,不久,门扇吱嘎一声翻开,一名少女提着裙摆跨出门槛,走了出来,她身后,妇人追到檐下,低声道:“宓儿,记着了,统统都安排在城外,找机遇去踏青……”
麴义死死的捏着拳头,瞪着过来的张郃,咬牙怒声:“张儁乂,我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为何要如许关头撤兵,知不晓得打成如许的局面,是用多少兵士的命换来的,撤了就毫无代价,你另有何话说!”
落日落下最后一缕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