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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们晓得——”
远方,马蹄越来越快。
他身后,蒋义渠双目落空神采,殷红的鲜血顺着鼻梁流了下来,断裂的长枪还捏在垂下的手中,随后,脱手掉落下去,身形摇摆了几下,轰的坠落上马。
落日的红霞中,血光绽放开来。
两万三千人的军阵里,兵士和层层将领的声音在号令,脚步声走过空中,前排一面面盾牌自人的手中轰轰的扎泥土,目光惊奇、果断的谛视火线来袭的马队,军中两名将领发来请战,都被蒋义渠一一退了归去。
没有人想死。
劈面,并排的两千马队的前面,赤兔暴躁的刨动蹄子,喷着粗气,马背上威猛的身形压下画戟,嘴角微微咧开,声音雄浑降落,“杀!”字出口的一瞬,身下火红战马蓦地迈开蹄子往前走去。
赤色的人影纵马一跃,画戟化出吼怒划过天空,映着彤红的光芒斩下,蒋义渠嘶吼横枪挡去,庞大的声响,狠恶金铁交鸣震响耳膜,虎口崩裂开,“啊!”的一声痛呼中,劈面,吕布的声音也在同时吼怒而来“.…..叫做飞将——”枪柄曲折,啪的一声断裂,画戟顺势而下!
马蹄缓慢疾走,一名保卫中军的亲兵手中长枪被打偏,迎头碰在庞大冲势的战顿时,脸被撞的粉碎,纵横草原、中原的猛虎仿佛在这一刻翻开了压抑好久的情感,挥动手中那杆方天画戟,砸开火线所能看到的任何一个仇敌,乃至伸手夺过刺来的长枪,反掷向冲来的袁骑,将对方刺穿被力道带上马背,“——某家为何…….”
这个时候,昌平的白狼骑将余下的疆场交给火线的幽燕步兵后,持续沿着并州马队走过的线路,马不断蹄照直南下,沿途碰到溃兵直接推畴昔,杀出一条血路,尸横遍野。而此时,昌平、广阳的烽火、快马、溃兵都在不断的向更南的方向涌去。
火线,铁骑疾走而至——
氛围里蓦地传出嘭嘭嘭弓弦响成一片的声音,两边箭矢麋集升上天空,相互交叉而过,密密麻麻的覆盖下来,落入冲刺的马队当中,羽箭噗的插入人的颈脖,身影呈骑马的姿势滚落下来,更多的还是成片成片的插进空中,羽尾还在余力中悄悄的颤抖。马蹄旋起泥屑,两千马队即使有人落马,冲势都未曾窜改过。
狼旗闪袭,风雷狂卷。
轰轰轰…..呯呯呯——
唏律律——
如雷的马蹄声在大地上炸开,伴随敌阵无数号令声中,狠恶起伏的马背上,吕布挂戟挽弓满弦,一支黑影脱弓而出。而在大盾火线,那名军中司马还在嘶吼号令,破空声吼怒而来,他猛的举盾,嘭的一声,手臂受力的颤栗,脸上呈出板滞,一滴滴鲜血落在脚背,身材蓦地朝前面倒下,手中盾牌也落在地上,才看清盾面裂开了孔洞,腹腔上逗留半截羽箭。
“哈……哈哈哈哈哈——”
“——布阵!”
这一天下午,西边一片红霞里,保卫城墙的士卒看到了起初士气昂扬出去的军队,漫山遍野的逃亡疾走驰返来,仓惶的退回城中…….
战马长嘶,赤兔在枪尖递出的间隔极限转向,马背上人影一勒缰绳,马躯蓦地人立而起,前肢翻踢中,吕布侧过身,一杆画戟横挥斩下,将刺到极限的数柄长枪劈断,两名袁兵的手臂吃不下他的力道,连带断成两截的枪柄踉跄倒地。
赤兔马嘶鸣吼怒立了起来,手中画戟鲜血顺着锋刃滴落空中,风拂过来时,身后的披风卷动放开,猎猎作响。
吼怒的声音里,抓住画戟猛的朝前一掷,钉在劈面袁军马队胸口的一瞬,翻弓搭箭,将保护中的一名亲卫统领射翻倒地,赤兔跃过一具尸身,吕布探手往马队胸口拔出画戟,劈波斩浪的杀入中军大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