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周也没辩白,走过桌前坐下,自拿了茶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茶,道:“这是上个月薛府送来的六堡茶吧,果然是好茶!”顿了顿,他摇了摇茶壶冲着阿俊说:“阿俊,这壶里没水了,你去厨房烧一壶去。”
舒伯周回身关上门,拉了电闸,四壁上挂着的灯透过罩子收回晕黄的光来。白木就坐在灯下,低着头,灯光照在她的侧脸上,鬓角的碎发疏疏地垂着,长长的睫毛也更加清楚。舒伯周再回身,看到的就是如许一幅灯下美人的剪影,他想起《云岭志怪》中的记录:
舒伯周道:“你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此中的关联。这几起案子,恰是玄色所犯,他要用凝血大法来结你的魄。”
白木回身朝后院走去,翻开门道:“算是我说不过你,晚一夜也无所谓,我自去睡了!”
舒伯周拉着白木回到桌边坐下,才道:“凝血大法是术法各派里最险恶的神通之一,它的感化虽则是救人,但是过程中却要杀掉四个无辜的人,取其心头血,以鲜血养魄。这四人必须生于魄仆人死的那一日,或是每百年以后的那一日。别的,若结的魄是女子,便要取未婚女子的心头血,如果男人,则要取二十岁之前男民气头血。”
舒伯周听了这话愣了一会儿,他本就是想救人,不能够看着这最后一个献祭者活生生的死在他面前,何况还是同门师弟所为,实在是大逆不道。只是他没有想到,白木竟然和他想的一样,虽是打趣要结魄,却仍旧不忍旁人因她而死吧。想到这里,他醒了醒神,道:“不错,我们要找的便是城东未出嫁的十六岁女子,生于光绪二十六年四月初八日的。这个任务”他说着看向阿俊道,“你如果做的好了,转头我把库里的《灵兽经》拿出来给你,如何?”
白木抬手掩着嘴笑了笑,对着舒伯周道:“你收了阿俊一年了,也该教他些神通了,他那么点儿灵力,赶上个我现在这类级别的妖怪,可就性命难保了!”
白木一把抓下颈上的项链,又道:“本来我觉得是甚么小妖精打着我的名号行凶作歹的,但是她有珠子,她寄在珠子里,那必定无疑了,必然是我的魄。”
阿俊一把抓起桌上的壶,道:“我正用心看着水,俄然伸个树枝出来,我这个小灵兽也没甚么才气,如何能不怕,就晓得打趣我,我,我,我加点儿茶叶去!”
舒伯周道:“这个是天然,玄色的事情结束了,我就教他些逃命的小神通。”
白木道:“我天然晓得他没安甚么美意,不过是逗你,百年前我就被羽士差遣,现在我灵力固然不如畴昔,倒叫他看看,这些个小法师还驱不驱的动我!”
白木轻笑一声,不屑道:“你们道门如许的神通多了,也总有那么几个心术不正的羽士,甚么王谢朴重,比妖都不如。”
白木道:“一百年,一百年是多少个循环了,我早就忘了本身“灭亡”的日子。这个凝血大法,是如何用的?”
阿俊挠了挠头发,憨憨的笑道:“道长就是不给我经籍,我也会卖力的!”
房顶一弯新月本来被几层淡薄的云盖上,俄然间,云影一闪,暴露玉轮,照的院子里满地乌黑,墙角的紫荆花树连着一排小凤竹,白木正走到树下,月光照出她的影子,和树影两订交缠,叫人沉浸。
舒伯周本是笑着的,这一想便敛了眼神道:“给了你自在,那不是给我本身找费事吗!”
公然,几声敲击后,白木放下了手,坐直了身材,看着舒伯周笑了笑说:“如此说来,这个玄色法师才是我的拯救仇人吧,不如听任他去做,结了我的魄,也省的我和你如许辛苦的到处去找。不过是四条性命,换你收一个妖,再清理流派,不是个很好的买卖吗?”